丁闯面对着两人,看到他们眉毛一颤一颤,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带着丝丝惊慌类似便秘的表情,强忍住没笑。
在夜场工作半辈子,让他认清一个事实真相就是:这世界上不存在酒后吐真言。
同样,也不存在酒后乱性、耍酒疯等等。
酒这种东西只是媒介,可以让人壮胆,但绝对不会让一个真正清醒的人,违背常理去做事。
否则,为什么没有人酒后给自己两刀?为什么没有酒后自杀?
能让人说真话最简单的办法不是靠酒,而是愤怒,人一旦愤怒,说话不会过脑子,只要稍加引导,真话自然而然出现。
“原来你们不是去度过,而是玩的更大,要去坐庄!”丁闯简单把两人的话重复一遍。
声音更大,众人听的更加清晰。
“到底怎么回事!”
老丁压抑着怒火吼道。
其实在他们瞧不起老丁的同时,老丁也看不上他们,能和谐相处全都是看在妻子的面子,尤其是今天,进入院子就破口大骂,要不是之前认为丁闯理亏,早就给赶出去。
“我……我……我。”葛淑萍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看到一双双目光,感觉像是一把把刀子插在自己身上,转过头,看到葛翠萍的眼光也不一样,心裏顿时凉了半截,心一横。
嘭的一下跪在地上,再次泪流满面:“姐,亲姐姐,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如果不帮我,这个年就过不去了。”
李强见状,也知道不用狠招不行,双膝一弯,也跪在地上:“姐,姐夫,是我们不好,赌博输了,借了高利贷,不是存心来这裏骗钱,实在是逼的没办法,放高利贷的人你们都知道,什么都干得出来,要不是不还钱会打死我们啊,求求你们……”
夫妻俩在院子里嚎啕痛哭。
葛翠萍抬手指了指他们:“不争气,不争气!”
说着,也哭的说不出话,不忍心看到妹妹这样。
老丁暴跳如雷,可对于农村而言,下跪已经是最高等级的惩罚,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确实过不去年了。”
丁闯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丝毫激动,缓缓道:“第一次来这裏时就着急,过去这么多天也挺过来,现在又着急,当然,最关键的是,假如你们不知道钱还在我这,也不会过来,自己还能挺过去。”
“为什么我家没有钱,就能挺过去,我家有钱,就停不过去了。”
“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话音落下,所有人醍醐灌顶,瞬间清醒,刚才确实被两人下跪哀求的模样迷惑,可,他们还是要钱,根本不是在认错!
老丁气的全身直颤,指着大门外吼道:“滚,你们立刻滚,从今往后不认识你们!”
两人脸上哭泣的表情顿时凝固,被丁闯一番话噎的连哀求的不会。
没词了!
“你们……走吧!”葛翠萍摆摆手,心软不等同于傻,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早就听懂,赌博这种事情没有头,除非他们能戒赌,现在看来显然不可能。
“姐……姐,你帮帮我……”葛淑萍还想试试。
“滚!”
老丁近乎咆哮,转身拿起放在院子里的铁锹,快要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葛淑萍见状,迅速起身,转头就跑。
李强反应也很快,起身路过丁闯还不忘威胁一句,以后别让他在市里看见!
丁闯不为所动,对着两人背影吼道:“卡里有五万,借不借?”
两人第一反应是借,要停住。
紧接着脸色更难看,跑得更快。
两人遁走。
站在门口看戏的村民纷纷散去,嘴裏不停议论着谁摊上这样的亲戚谁倒霉。
丁闯见把两人彻底解决,身心舒畅,之前还想过他们被偷之后怎么销声匿迹了?如今这个隐患已经清除,以后也不用担心。
走回房子,看到老丁个葛淑萍都在直直盯着自己,心裏有种不好预感。
“说,你是怎么认识小偷的!”老丁黑脸质问道。
“还有,怎么知道他们赌博的!”葛翠萍好像要把妹妹背叛的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厄……”丁闯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说认识赵山青?通过朋友?貌似都不是很合理,也没有说服力,如果他们听过赵山青,事情恐怕会更严重。
“丁……丁闯,你还在嘛?”
一个弱弱的女声响起,来自他手中的电话,电话还没挂!
“我在,我在,喂。”丁闯迅速接起电话:“这裏信号不好,出门说。”
赶紧出门,一口气跑出大门,这才停下。
“许大美女,你可帮了我的大忙,要不然这个年我得在炕上过。”丁闯丝毫不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现在回想起父母的眼神,还一阵后怕。
“以后有解围的事尽管找我。”许晴笑了笑,又神神秘秘道:“想不想把围解的更彻底一点?”
“怎么彻底?”
“来市里!”许晴趁机说道:“别误会,不是让你来找我,快过年了,上学上班的都房间,咱们班同学都回到市里,有人提议同学聚会,今天来,明天聚会结束再回去,保证回去之后,叔叔阿姨的气全消。”
同学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