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与女人讲道理,除非是傻子,所以听到赵玲玲一直说没有,干脆闭口不谈,多说无益。
赵玲玲又开始哭,没有之前撕心裂肺,眼泪却是止不住地向外掉。
现场依然没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静看着,不只是看赵玲玲,也在打量丁闯,丁闯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是陌生面孔,从未见过,并且从之前的对话之中不难分析,就连袁爷也不认识,只有赵山青那边,有人称得上熟悉。
又过了一会儿。
站在出租车旁的袁爷终于看不下去,他没再落泪,在所有人目光中,一步步走过来,路过丁闯,重重的看了眼,随后看向赵玲玲。
轻声道:“闺女,晚上风大,爸带你回家。”
赵玲玲点点头,没回应,心裏对袁爷还有恨,可没办法发泄,总不能现在再与他大吵一架。
袁爷脱下自己外套,给她披上,又看向丁闯:“你跟我走。”
“厄……”
丁闯头皮一阵发麻,对眼前这个老头还没判断出深浅,带走赵玲玲确实是为了治疗,但不能排除带走她的事实。
想了想,笑道:“袁爷,我等会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不能去,坚决不能去,万一他生气给自己两巴掌也犯不上。
继续补充道:“我带走玲姐,是因为有信心治疗好,而这种治疗手法又必须采用特定手段,所以……才没告诉您。”
赵玲玲哽咽道:“他是我弟弟!”
袁爷顿了顿:“谢谢。”
说完,搂着赵玲玲离开。
“哗啦啦。”
见到袁爷离开,站在马路对面的近百人,也都缓缓转过身,在没人带头的情况下,都不愿意惹赵山青,如果敢惹之前就惹了,他们说矛盾和解,再冲上去显然不明智,更何况,之所以不打了,是赵玲玲开口。
这时候再动手,显然是往袁爷脸上打。
人群如潮水般流走。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马路上,眨眼间只剩下赵山青几人。
他们几人也都盯着丁闯。
“不用谢。”
丁闯率先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救你们都是顺便的事。”
彪子等人长出一口气,怕死倒是不怕,想死,绝对不想,袁爷带人离开是最好结果,尤其是有赵玲玲在,后续发展都会产生偏差。
“怎么叫治好她的?”赵山青不冷不热问道,看不出喜悲。
“精神大师!”
丁闯高深莫测说出四个字,随后转过头看向马路,来这裏不是自己来的,把齐多海等人都带过来,当然,是在赵玲玲清醒的基础之上,否则不会带他们来送死,对着还停在马路上的出租车挥挥手。
他们在车上,刚才没下车。
等了几秒。
车上没有任何动静。
又招招手,示意他们下车,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正要走过去。
驾驶位车门打开,司机快步跑过来,尴尬道:“这位小兄弟,车费我可以不要,清洁费也可以不要,但你让他们下车行不行?坐后排左边那个……拉我车上了!”
丁闯:“……”
齐多海坐在副驾驶,大高坐在右侧,左侧自然是小齐。
“哈哈哈。”
这时。
旁边传来一阵大笑,就看齐鹏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比我还怂,我以为尿裤子就是极限,还有更怂的,哈哈哈……”
众人下意识向下看去。
果然,湿了一片。
晚上太冷,外面的裤子都结冰。
站在旁边的于飞,一手捂着裤裆,另一手用手肘顶了顶他,脸色通红,示意这种场合不适合大笑。
齐鹏想憋,可是憋不住。
于飞只好抬起捂住裤裆的手,摁在齐鹏嘴上,这时才能看见,他裤裆也冻硬。
吓的。
在看到对面有近百位老炮,就被吓尿裤子了,毕竟不是故事,打起来一定打不过,还容易出人命,没人不害怕。
“呼……”
赵山青原本很凝重,被他笑的心烦意乱,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彪子,彪子与他在一起多年,很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没数,塞到司机手中:“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他说完,亲自走到出租车旁,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与丁闯来的,就算是自己朋友,趴在车边说了几句,齐多海和大高率先走下车,小齐跳下车之后,脱掉半截裤子蹲在路边。
“蹲着干什么?没弄干净?”大高皱了皱眉。
“不是,没有纸……”小齐僵硬回道:“现在穿上,脏。”
……
五分钟后。
众人都回到医院。
不过都站在走廊,病房里只有赵山青和丁闯。
“谢谢!”
赵山青说出两个字,没提是治好赵玲玲,还是解决今天紧张局面。
“不客气,你是我的代理商,如果你出事,啤酒怎么卖?”丁闯笑着回道。
赵山青听到这话,也笑出来。
当初丁闯骑着摩托从小湾村赶来看自己的事情,已经知道,也清楚是唯一一个来看自己的,他不相信是因为啤酒,因为正常人的做法会第一时间去找袁爷,或者找其他有能力销售啤酒的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