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是这样说,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他有模特公司?
他不知道海连的模特行业,几乎被刘天喜垄断?
他的意思是要对刘天喜开炮?
自己同不同意,所面临的后果是什么?
霎时间,脑中汇聚了无数的问号。
“我也很想开玩笑,只可惜,生意是残酷的,在市场份额一定的前提下,别人多吃一口我就少吃一口,实不相瞒,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还和刘总聊了聊,总结下来就一句话,同行是冤家。”
丁闯说的很轻松,甚至还带着笑容,向后一靠又道:“明天的走秀是我们第一场交锋,我,不想输。”
他很清楚,朱君之所以愿意来见自己,愿意收起冷若冰霜,时不时展现暧昧挑逗,全都是因为虚无缥缈的背景,对待她与对待刘天喜不能一样。
刘天喜是领导者,自己越是自信、越是表现的无中生有,后者会越谨慎、束手束脚,毕竟他顾虑的东西比较多。
朱君不一样,她只是这场对局中的棋子,很清楚能左右一时局势,无法影响大局,把话说清楚,有利于棋子自己开价。
果然。
朱君听完沉默了。
假如换成其他的事情,哪怕是免费帮着走秀、站台,或者邀请她出去玩,都会认真考虑,但在明天晚上的走秀上搞事情,可是要拿整个职业生涯做赌注。
她早就不再是什么都不想的傻姑娘,很清楚,一着不慎,极有可能断送自己的职业生涯。
“你可以开条件,只要没超出合理范畴,都可以考虑。”丁闯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心裏也很紧张,让模特无法上台,是唯一解决办法。
而在天喜模特认识的人,只有她。
楚柔或许能认识几位,但这件事不能通过楚柔,被她看出所有招数,很容易被看轻。
朱君闻言,抬头看了眼丁闯,随后又把头低下,她想到一个条件,只要丁闯的答应,别说是明天不走秀,就是拿刀捅刘天喜都愿意,就是“你娶我!”
又知道不现实。
“丁……丁公子。”
她又思考片刻,终于开口,干笑道:“我和你不同,没有资本可以挥霍,也输不起,可能在你的生命中经历过很多女孩,她们最终成为过客的原因,无外乎是你腻了,同理,我目前最骄傲的资本是年轻,也很清楚,对于模特行业最终会成为过客,但我必须在还能留住的这段时间,尽可能创造出最大价值。”
“你玩得起,我输不起。”
婉拒。
丁闯点点头:“能理解,你有没有想过换一家模特公司,比如门马?”
“呵呵……”朱君尴尬笑了笑。
意思不言而喻。
事实上,主动“勾引”丁闯,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机会而已,很清楚,即使成为男女朋友也很容易分手,唯有契约关系落实到结婚证上才算话句号,退一步讲,即使离婚也有分财产的资格。
在没有结婚之前,可以付出任何东西,唯独不能断送的就是职业道路,也就是在这个社会上安身立命的根本。
天喜模特、门马模特,只要不是傻子,很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比想象中要难对付的多!
丁闯看了看朱君,发现她可以说成是何玉婷的升级版,何玉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有随机应变、临场发挥的能力,可有时候的做法还没能完全褪出校园幼稚,眼前的朱君,已经学会着手于未来,并且心志极其坚定。
“你知道刘天喜为什么会主动出面与我谈么?”丁闯转变思路。
继续开价只能自取其辱,一万两万她看不上,八万十万自己舍不得。
“不知道……”朱君缓缓回道。
说的话开始简短,因为说得多错的多。
“因为他看出我是决心要进军模特行业,并不是玩票兴致,门马模特正式开业不足一个星期,就在几天前,我收购了爱尚模特,按照我对公司未来的发展设想,三个月内抢下海连半数以上市场,半年之内,兼并天喜模特,一年之后捧出不少于三位在某些领域,知名模特。”
丁闯笑了笑又道:“如果今天不是朋友介绍,刘天喜见不到我。”
说的都是实话。
发展设想是真的,能不能完成……未必。
通过朋友介绍也是真的,只是朋友站在刘天喜一方。
简单解释,他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顺序之差,意思天差地别。
朱君身体颤了颤,神情又变的凝重,对于别人不了解,对于自己的老板很了解,是公司的土皇帝、更是海连模特行业的霸主,海连还有多家模特公司,可这些家公司的老板别说让刘天喜主动见面。
他们想见刘天喜,都未必能见到。
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问道:“丁公子,我能不能问一句,您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丁闯嘴角微微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