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拘留室里。
刘天喜坐在木板凳上,脸上些红药水,不过眼眶乌黑的痕迹并没消散,反而更加严重,变成青紫色。
沉声问道:“他们都出去了?”
铁栅栏外坐着一名穿着西装,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性,手里拎着公文,看起来就知道是知识分子。
他是天喜模特的法务部经理,公司与模特、与合作方、模特与合作方产生纠纷,都是他负责。
律师点点头:“目前被定性为打架斗殴,操作过后都出去了,目前只有你的问题比较严重,对方律师手中拿着医生怀疑脑干受损的诊断书,这种情况会出生命危险,没办法放人。”
“妈的。”
刘天喜咬牙骂一句,质问道:“我就扔一个盘子,就脑干受损?还有生命危险?他怎么没直接死掉?”
直到现在还没能冷静,反而越想越生气,脑子不时闪过丁闯和吕芬在一起的画面,抓心挠肝。
律师严谨道:“脑干受损,是一种最常见的操作手法,由于脑部非常复杂,现有的医疗手段无法得出确切结论,所以很多情况,都是脑干受损。”
刘天喜听明白了,丁闯是装的,偏偏他的装没办法证明,又因为他的装,自己可能付出代价。
咬牙道:“我只想知道现在能不能出去,会不会有事!”
律师沉吟片刻:“非常难操作,由于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警方不会放人,除非取得受害人的原谅,也就是说,最简便的办法是找到丁闯,取得他的原谅,而且想,对方律师在时刻紧盯,这种情况下,更没人敢轻举妄动。”
刘天喜一愣,惊愕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去留得让丁闯做决定??如果不取得丁闯原谅会怎么样?”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会被丁闯抓住把柄,需要求他原谅。
律师回道:“如果不取得丁闯原谅,可能会被判刑,我可以争取到缓刑,不过这段时间内,你可能要在拘留所委屈一段时间。”
“唰。”
刘天喜瞬间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作为男人,活了半辈子,谁还没打过几次架?可没听过有人因为打架,还没造成严重后果就进监狱。
玩笑开的也太大了点。
黑脸道:“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可能给他道歉,让我给他道歉,不如进监狱!”
这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让一个人男人去给老婆的情人道歉,但凡有点血性都做不出来。
律师沉默了。
刘天喜见他的样子,背着手在栅栏里一圈接一圈的走,突然停住脚步问道:“如果我也脑干受损呢?”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进监狱,天喜模特会瞬间分崩离析,模特公司的主要人脉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公司的凝聚力,也是因为自己的高端人脉有造星能力,一旦自己崩塌,人心也就崩塌。
律师想了想:“这招也不是不行,对等原则嘛,只要对方不松口,你也可以脑干受损,可关键点在于,丁闯全程没有动手,无法把责任追究到他,而动你的人太多,无法确定是某一个人……”
“不用说了!”
刘天喜烦躁打断,要针对的主要是丁闯,没有丁闯,弄死陈总王总几人也没意义。
其实在包厢里,确实没控制住,否则不会对陈总等人动手,没必要扩大范围,不过打完也不后悔,这些人还不值得让自己后悔。
沉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明天下班之前,我必须要离开这裏,能离开,给你奖金,离不开,你走人,明白么?”
“这……”律师咬咬牙:“我明白,刘总!”
起身离开。
刘天喜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再次暴跳如雷:“丁闯,我与你不共戴天!”
第二天。
丁闯没出院,还在医院,相比较刘天喜的处境,能躺在床上,要舒服的多。
上午九点。
陈总几人拎着果篮、抱着鲜花走进来。
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擦伤。
昨夜从裏面出来,他们就醒酒了,还临时开个会,不难从每个人脸上看出后悔表情,虽说没达到刘天喜那种大老板,却也是有身份的人,活了半辈子,竟然沦落到动手打群架的地步,想想觉得丢人。
当然。
更后悔的是,动手打刘天喜,预示着以后很难有缓和余地,想缓和,绝对不是道歉吃饭,极有可能付出代价。
如此看来,前途一片渺茫。
丁闯是渺茫路上,唯一的希望……
“丁总,我们来看看你。”
“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总几人关切问道。
丁闯叹了口气:“感觉很不好,呕吐、眩晕、经常意识模糊,医生说这是脑干受损,随时有生命危险。”
陈总:“……”
其他人:“……”
来的时候就听说,刘天喜在裏面还没出来,自然也听到这个理由,从他们的角度上也知道丁闯是装的,没想到,在自己面前还装。
“对了,昨晚到底是因为什么?”丁闯皱眉问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醒来时就在医院,这才知道被打,是不是喝酒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
问的极其真诚,满脸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