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闯没继续享受两人崇拜的目光,主要是察觉到高老师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崇拜演变成痴狂,本就是脑出血病人,再让他激动就不好了,又关切两句,起身离开。
出了门,在走廊里并没看见刘飞,稳妥起见,还去衞生间看了看,也没发现。
“这家伙哪去了?”
丁闯不禁回想起刚才他在病房的画面,也就是高老师刚刚做过手术,体内还有药效可以维持,如果是正常人,不是脑出血,也被他气到脑出血。
一边下楼一边拿出电话拨给楚柔,让她带三千块钱来医院送给高老师,来的时候装了红包,不过裏面只有三百块,从关系来看,三百足以表达情谊,毕竟学校学生,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未必有三百。
可看到他三个儿子的表现,很清楚,如果学校的捐款出现意外,他连正常生活下去都难……
赚钱,有一方面原因是,在动了恻隐之心的时候,可以慷慨出手。
又交代楚柔一定告诉他们这笔钱保密,这才挂断电话。
走出医院,发现刘飞竟然蹲在马路边树下,悄悄走过去,把脚放在他屁股下面,迅速抬起脚尖一顶。
“嘭……”
刘飞顿时像起跳的青蛙趴在地上。
丁闯板着脸,先发制人道:“先出来不知道告诉?在医院找你半天,还以为你失踪了,差点报案。”
刘飞怒气冲冲转过头,听到这话,果然忽略自己的狼狈之相。
起身拍拍手,愤恨不平道:“生气,听到那三个王八羔子的对话,我就忍不住要上去揍他们,奶奶的,简直是畜生!”
他之前就在门外,亲眼看到三兄弟带着李校长进入病房,又听到他们最后摊牌,意难平。
不只是他,丁闯同样如此,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所有的今天都是在为昨天买单。
这种时刻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太阴暗,但也不无道理,三兄弟能变成今天这样,有高老师的基因、也是他教育出了问题,能怪得了谁?
“那你怎么没进去揍他们?”丁闯反问道。
“打不过啊,如果能打过,你以为我不进去?当场打死三个龟孙!”刘飞坦然回应,话锋一转问道:“你怎么不揍他们,还有,现在才出来,你能听的下去?”
“我也打不过。”丁闯耸耸肩回道:“他们三个人,我一个人,出手必被揍,所以我选择忍耐!”
刘飞诧异道:“你不是大哥嘛?手下好几百号小弟,还有背景,对付他们还不简单?为什么要忍?”
丁闯:“……”
发现他是真不会聊天,专门往人痛处上捅。
两人一起坐上出租车,直奔学校。
丁闯坐在出租车上,越想越生气,自己明明有千万身价,到现在竟然连台车都没有,还被债主时时刻刻追债,郑青树不断打电话询问什么时候扩建,如果人不回来,允许动用资金也可以,吵的人不厌其烦。
张旭则是在想心生会所改造,就在刚刚还发了一条信息,说第一批资金五十万足够,说的极其轻松,搞的像他有五十万一样。
丁闯对二人置之不理。
事实上,倒不是不想扩建和改造,而是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累,让生活那么局促。
刚经历刘天喜和郑闲,还不让人休息了?
赚钱不就是为了让生活更轻松?
回到学校,直接进入寝室,躺到床上蒙头大睡,唯一的插曲就是许婊婊又打来电话要见面,丁闯一句不想“闯红灯”噎的许婊婊哑口无言,随后勃然大怒,大骂王八蛋!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醒了,等会儿保险课去不去?”刘飞坐在床下,看到他起床问道。
不怪他这样问,毕竟丁闯已经在学校消失很久。
“保险课?”
丁闯只记得今天有课,具体是什么课并不清楚,当下所学的这些专业课之中,证券学、银行学是他认为最重要的。
证券学涉及到资产证券化、融资等问题,是企业做大做强之后一定会面临的情况。
银行学,虽说丁闯很抗拒与银行打交道,但不可避免的会接触银行,了解一些没有坏处。
唯独保险学,他不认为自己能用上。
刘飞见他沉默,又道:“你睡觉的时候接到通知,保险课时会耽误几分钟给高老师捐款,每个人至少两块,如果你不去,我带过去。”
高老师所教的学生都接到通知至少两块,至于其他专业、其他班级的学生也接到通知,但没有具体数额要求。
“去吧。”
丁闯本不想去,还不如去公司看看,可涉及到捐款,在应该去上课的天平上加注一点砝码。
说完,快步走下床,拿起洗漱用品去衞生间洗漱。
下午第一堂课是一点开始,两点半结束,即将要上的保险学,属于下午第二堂课,三点开始,四点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