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毫无征兆,三人目瞪口呆,根本无法相信,就在前天夜里,丁闯还来找自己,说自己才是他最信任的人,还商量着要提高啤酒价格,怎么可能把自己开除?
郑青树看了看三人,沉重道:“我知道这个消息你们很难接受,但这确实是丁闯的决定,孙梅、武德、凤英,咱们在酒厂共识这么长时间,你们的性格我清楚,同时,你们也更应该清楚丁闯的性格,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可能更改,你们,被开除了!”
他又强调一遍。
“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都是你自作主张,要把我们开除对不对!”孙梅极其激动,迅速站起身,指着郑青树的鼻子骂道:“你是看这段时间以来,我不听话,还顶嘴,所以故意给我穿小鞋是不是?郑青树,我是看着丁闯长大,他绝对不可能开除我,绝对不可能!”
郑青树沉默不语,没办法回答,以这个老娘们的性格,一定能冲上来挠自己,此时要以不变应万变,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一定要滚蛋。
“郑青树,我干你全家!”孙梅陡然嚎叫出来,精神崩溃了一般,泪如雨下,要知道,一旦被开除,不仅仅是生活水平一落千丈的问题,还会沦为村里人的笑柄,以后可怎么活?
毫无顾忌冲上去要挠郑青树,只要让他闭嘴,就相当于什么都没说过。
郑青树赶紧起身向后退一步。
与此同时,张武德也起身拦腰抱住郑青树,虽说心中也有不甘,这段时间以来对他也没有太尊重,但知道,动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就是传话的。
“松开我,松开我!”孙梅疯了一样,喊的撕心裂肺,见被拦住,对住张武德头部不断拍打。
张武德低着头,眼泪也流出来,不过依然牢牢抱住,他也不想接受这个结果,但隐隐有种预感,可能是当初开除葛翠萍的后遗症,丁闯的报复来了。
张凤英依然坐在椅子上,没动,但神态已经出卖内心想法,双手抓着衣角,身体不断颤抖,眼圈通红,一双清澈且质朴的眼睛,恳请的看着郑青树,仍然难以置信问道:“这是真的,丁闯……要开除我们?还是要现在就离开?”
郑青树看到这眼神,有些动容,自从来到小湾村,看到张凤英之后,就对她深深着迷,到目前,对她可能过了多巴胺分泌最旺盛的事情,可心中还有一些残念,只奈何造化弄人,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对立面。
点点头道:“你也别怪丁闯,他下这个决定也很艰难,但有些时候,不得不壮士断腕,你们有过错,错了就要承担责任,离开,是最好选择。”
没有主动说出市内仓库和另一家酒厂,如果直接说出,他们一定会去找丁闯对峙,到时候会直接进入下一阶段,回答的模棱两可,可以拖延时间,至少这段时间自己是安全的。
“啪嗒。”
张凤英缓缓低头,眼泪不断滴落,心中没有在责怪丁闯,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好似突然间被全世界抛弃,周遭茫然一片,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不知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凤英,你别听他放屁,假的,一定是假的,丁闯不可能开除我们,绝对不可能!”孙梅依然不相信,还在挣扎,情绪越来越激动。
“就这样吧!”
郑青树觉得没必要再多说,意思传达准确无误,再与他们争辩也没有意义,快步从旁边再走过,走出办公室。
“你站住,回来,你个王八犊子,回来!”孙梅还在破口大骂。
郑青树已经走出办公室。
看到门外聚集的人群,身影一顿,很显然,他们都是被孙梅尖锐的嗓音吸引过来,皱眉道:“都在这裏站着干什么?回去工作,难道你们也想被开除?”
众人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办公室里。
“嘭……”
孙梅不再挣扎,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我知道错了,已经改了,为什么说开除就开除,以后可怎么办啊,以后还有什么脸在村里活啊……”
张武德站在旁边,捂着脸,眼泪顺着手指缝不断流出,对这个决定也很难相信,可周围的一切都在提醒,这是真实的。
郑凤英还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想要起身,第一下没有起来,腿软了,紧接着用手摁住办公桌,艰难站起身,低着头,把口袋里的保险柜钥匙拿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然后失魂落魄,缓缓走出办公室,穿过村委会大院,宛若一具行尸走肉,不是迈动双腿,像是在拖着双腿行走。
侧方房间内。
郑青树亲眼看着这一切,嘴裏不停的吸烟,按照中年的计划,要搞垮啤酒厂,到目前为止,计划已经成功大半,随着张武德、张凤英、孙梅被开除,各方面工作会陷入一片混乱。
只要自己一撤离,酒厂就会彻底垮塌!
因为目前酒厂的工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干活可以,让他们管理根本不现实,不仅仅是酒厂垮塌,只要仓库孙老板再添一些乱,就是彻底摁死。
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裏充满回忆,可机会就摆在眼前。
想了想,再次拿出电话,不得到准确回复,心裏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