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
很想摊牌,并且话就在嘴边。
毕竟这裏是市内,没有小湾村那些刁民的威胁,可是看到孙超的惨状,心有余悸,要知道,这还是孙梅的弟弟,孙梅下手都不留余地,如果对上自己,只能更疯狂,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额头上挂着黄豆粒大的汗珠,没敢说话。
丁闯料定他不敢说话,但也不着急,还没到彻底挑明的时候,沉重道:“既然这个问题得到证实,那么你说张凤英姐姐偷偷造啤酒也应该是真实,等晚上时间太长,你知不知道她造假工厂的地点?”
听到这话。
张凤英也看过去,在她心中郑青树依然是队友,焦虑道:“郑厂长,虽然她是我姐姐,但也不能允许有侵害工厂利益的行为,如果你知道在哪,一定要说出来。”
“我……”
郑青树如鲠在喉,感觉自己掉进丁闯挖好的坑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又看了眼孙超,躺在地上满脸鲜血,头发已经被浸湿,眼睛时闭时睁,很显然已经被打到半晕厥状态。
当下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孙梅和张武德、张凤英,如果不按照丁闯的思路走,他会不会亲自出手。
他可认识很多人。
“我不知道,只是听说……”话说到一半,发现丁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感觉后背一阵寒风袭来,如坠冰窟,虽说身后有人,可现在没办法联系,自己在丁闯手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改口道:“听说,好像是在郊外棚户区附近,具体地址不知道,但棚户区有人的地方不多,应该很好找。”
张凤英咬咬嘴唇,心中早就接受现实,可听到具体地址,还是心头一紧,不敢相信,又不得不承认,试探问道:“我们现在去嘛?”
“去,立刻去!”孙梅从孙超身上起来,意犹未尽,愤恨道:“丁闯,是婶子做得不对,婶子心裏有愧,这个畜生千刀万剐死不足惜,还想怎么做你说话,我亲自动手!”
“呸!”
张武德对着躺在地上的孙超吐了一口:“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给你开工资看仓库,竟然还偷鸡摸狗,放在村里应该把腿打断,打死你,打死你!”
说话间,又对孙超狠狠踩两脚。
后者疼的躺在地上,身体蜷缩成虾米状,几乎是昏迷状态,所有动作都被减慢。
“别打了,都是一家人,教育教育就行,打坏就不好……”丁闯苦口婆心劝阻,继续道:“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看到,其实这件事大家都有责任,当然,最大的责任在我,可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想办法解决问题。”
丁闯顿了顿又道:“事情已经着实,你们又都是高层,从我个人角度而言,知道你们清白,但人言可畏啊,青树当着全村人的面把问题说出来,想遮掩也遮掩不了,我可以保护你们不假,但村里人在背后嚼舌头,你们能受得了?”
话音落下。
孙梅三人都看了眼郑青树,变得沉默。眼中的怨恨显而易见,当初在办公室的时候不说原因,非得把问题公之于众,确实,当下已经不是给丁闯交代,而是给村里人交代,他们的嘴巴很毒,能把祖宗十八代骂的在地下都无地自容。
郑青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什么叫我把问题公之于众?还不是你逼得?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你,现在装好人!
丁闯默默点起一支烟,不紧不慢吸着,直到现在,才算正式解决问题,第一步把自己抽离风暴中心,第二步让郑青树抗雷,第三步,倒逼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青树,是你发现的问题,你说怎么解决?”丁闯主动点名。
“我……”郑青树的心理防线即将崩溃:“我也不知道,当初还以为他们联合,所以才把他们开除,事实是他们不知道,也就没必要开除,但要怎么处理孙超,我,不知道。”
现在帮他们说说话,希望真相大白的时候,能下手轻点。
“要不然……要不然把腿打断?”孙梅试探开口,涉及到处理,她也变的心虚,倒不是牵连自己。
而是无论如何,与孙超都有血缘关系在,正如丁闯所说,如果工厂的人不知道,还可以求他私下解决,但郑青树把问题摆在台面上,丁闯也很难做,怎么求?腿打断还能接上。
“报警!”
张凤英突然开口,坚定道:“造假是犯法的,她既然敢做,就要承担责任,我……我会亲自报警!”
话音落下。
郑青树身体一颤,一旦报警,他们一定会咬自己,虽说现在也会咬,但后果一定会比进监狱轻,迅速道:“不用报警,都是自家人,更是一奶同胞,一旦报警血脉就断了,依我看,让他们把所有造假所得吐出来就可以。”
一边说,心中一边滴血。
走到今天这步,无外乎就为了钱,而现在又必须吐出来,相当于编好网捕鱼,网做完,鱼捕到,只是都得归他。
“这样可以!”
丁闯缓缓点头:“让他们把收益全都吐出来,这样既可以给村民交代,又不至于造成太大伤害,两全其美。”
听到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