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上。
还剩丁闯四人。
魏国庆和陈萍倒没什么。
高建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事实上,整顿饭都吃的坐立不安,尴尬至极,几次想在中途离开,明明是借机敲打丁闯,但听他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格局小了、心胸狭隘了,还不如一个小娃娃。
何其丢人啊。
之前有秦天朗在,还可以把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他离开,只剩自己坐蜡。
犹豫片刻,主动道:“以后再有这种问题,大家可以互相之间先通个气,也好想出万全之策,毕竟大家同属一个组织,合则两利,分则两害,闹的面红耳赤不好。”
丁闯虔诚道:“高叔,我知道了,这次确实做的比较唐突,以后多注意。”
高叔?
高建国听到这两个字,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没感觉他叫的唐突,反而觉得是真心实意,倒是自己小题大做。
憋了几秒:“记下我电话,以后多联系。”
丁闯拿出电话,交换号码。
高建国摆摆手离开。
“心裏不要有怨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在老会长即将退休的时间点,大家都很敏感,就像夫妻俩吵架,吵归吵,日子还得继续。”
魏国庆缓缓开口,其实听到丁闯那番话,心裏也被震了一下,原因很简单,已经很多年没有如此热血沸腾过。
无论你是谁,我都不给面子。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听起来滑稽了点,不符合现实规律,但也让人看到一种理想状态。
丁闯点点头:“魏叔,我明白,当加入这个集体,个人的任何事,都不再是个人行为,会对集体产生影响,以后遇到问题会认真思考。”
魏国庆被逗笑了。
爽朗道:“不用太严肃,还没达到上纲上线的程度,不至于!”
“只是南山会成立至今,一直都是老会长把控,这次可以说成南山会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动荡,金飞和老秦是会长的最大竞争者,无论是谁当,大家还希望南山会继续走下去,不想发生矛盾罢了。”
丁闯微微一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要不然为什么任何时候都要在过渡一词之间加上“平稳”二字。
就是担心在特殊时期,大家都很敏感,小问题演变成大问题。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学校里最容易偏激的学生,永远是初三、高三,并非年级高,而是升学的压力在心头,很容易让人一反常态。
魏国庆又笑道:“不过从个人角度而言,这件事做的漂亮,金阳仗着金飞的关系,在省城无法无天惯了,你收拾的恰到好处。”
丁闯回道:“没有萍姐直接,其实我也想象萍姐那样,打嘴巴扇他丫的。”
在他俩面前,说话可以放松一点。
“哈哈。”魏国庆爽朗一笑:“你们聊吧,时间不早了,要回去休息。”
他也离开。
陈萍没多说话,走到她的摩托面前,扔出个安全帽:“上车!”
丁闯:“……”
心跳不由开始加速。
从某种意义上说,坐她摩托车,可要比爬六钢的烟囱危险的多,爬烟囱,只要克服心理障碍,手脚抓稳就不会有危险。
坐她车,是死是活完全不受控制。
不过还是接过安全帽,坐到摩托车后座,犹豫片刻,抬手搂住纤细小蛮腰,不得不承认,还是很有感觉的,皮肤比较紧致。
嗡!
咆哮声忽然响起。
摩托车宛如利剑在路上弹射,还没等走出山水华庭,已经追上魏国庆,不到一分钟,又给高建国追上。
最后,就连秦天朗都被落在后面。
短短九分钟。
从山水华庭来到酒店楼下。
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
陈萍坐在摩托上没下来,直白道:“信托公司的问题已经搞定,只要能把本利还上,他们不会追究,关于六钢那些股东的态度,我也简单询问下,他们还比较暧昧,但问题不是很大。”
这点在意料之中。
一旦追究,闹起来,对任何人影响都很大。
“谢谢。”丁闯回道。
“呵……”陈萍略显鄙夷冷笑一声,主要觉得他姿态太低,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陈南的,他年纪不小了,家里一直想让他结婚、稳定下来,这件事家里劝过很多遍,都不管用,他比较听你的,有时间劝劝他。”
就知道,让上车一定有事情。
弱弱盯着陈萍,心理不禁问道:那你呢?
年纪比他还大,还是长辈……
“好的,正好银矿的事情也稳定,我打算与他商量回省城,在酒厂试试水。”
身边人手实在太少,信得过得更好,金晓梅还在京城。
赵山青还没谈,即使他帮忙,一个人也搞不定。
想来想去,只剩陈南。
陈萍沉吟片刻:“也好,让他从基层开始,先盯着工地,慢慢锻炼,他毕竟是男人,家里总有没办法保护他的一天,要学会独立。”
说着,重新挂挡给油:“老会长的寿辰定在后天晚上七点,就在山水华庭,别忘记,还有,会长比较喜欢历史,文玩字画古色古香的东西,明天找找,不用太贵,但也别拿不出手,明白嘛?”
“明白!”丁闯微笑回道。
听她说话有种妻子对丈夫的关切。
还有种长辈对晚辈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