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意:“……”
她满脸懵逼的看着丁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提出如此粗俗的条件,不,这已经不是条件,分明是在羞辱,因为要睡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当然不可能!
忍住火气道:“换一个!”
丁闯收回目光:“那就先欠着吧,因为除了睡觉,我实在想不出其他方式,让你处理掉金飞?不可能,让你们别再动我?也不可能,这是最简单你都做不到,我也就不奢求其他报答方式。”
赵如意脸上火辣辣的烫,抛开敌对关系不谈,从年纪上而言,自己比他大了好几岁,居然敢提出这个条件!
又道:“你可以试试其他的,只要不违背原则,我一定会答应!”
丁闯笑道:“知道为什么人们常说富不过三代嘛?因为在一代代的成长过程中,会丧失危机意识、忧患意识,更会丧失祖辈的狠劲,换句话说,如果坐在这裏的是你父亲,厄……或者说是一个成功者,在我提出这个要求之后,她会毫不犹豫同意,并且趁机提出要知道我与方老对话的条件。”
“你,太嫩了!”
赵如玉被说的脸上忽明忽暗,不知为何,竟然有种要起身与他去宾馆的冲动,好在这种想法只存续几秒钟,就从脑中清空。
思考片刻,发现根本说不过他,再坐在这裏,非但套不出什么,还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缓缓起身,严肃道:“方老已经走了,挡在你面前的大山没了,希望你可以好自为之!”
说完,迅速离开。
丁闯看了看她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也站起身走回农家院。
此时此刻。
农家院里已经搭起了灵棚、门口处还有个戏台,需要三天入殓,戏也要唱三天不能停,人比昨晚更多,摩肩接踵、水泄不通,画圈沿着路边摆放一眼看不到边。
丁闯找到董霸霸,问道:“我们什么时候走?”
所谓的走既可以回海连,也可以去宾馆休息,人毕竟是肉做的,不可能一直在这裏守着。
董霸霸思考片刻:“现在走吧,我直接回海连,你最好留在省城。”
她留在这裏没有意义,而丁闯则是要向外人证明“义子”的价值。
丁闯点点头,与她一起走出小院。
方老在最后时刻单独会见丁闯,并且由丁闯给他穿衣服的事情已经传开,每个人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但都不好意思多问。
董霸霸心中也好奇,奈何丁闯不主动说,她也不好发问。
……
车里。
赵定昌和赵如意也准备离开,出现在这裏一面已经足够,没必要等到下葬,由于来人太多,车把路堵死,前方有人疏导交通,所以还要等一会儿。
“丁闯说什么?”
赵定昌主动问道,他心中也惴惴不安,扪心自问,自己各个方面的能力未必比得上百亿集团掌舵人方老,所以还是要小心行事,之前都是以南山会的名义,吃亏也就罢了,这次是要让女儿上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什么都没说,他的口风很紧,守口如瓶,我想了很多办法试探,还是没问出什么。”
赵如玉缓缓摇头,实则刚刚谈话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之前对丁闯心中就有愧,这次见面,愧疚更深几分。
赵定昌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别人不能客观看待丁闯,他看的相对客观,那个小家伙确实有能力。
缓缓道:“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对你说过忘恩负义这四个字,或者有类似的词。”
从她回来时,就看出情绪不高。
赵如意犹豫几秒点点头,确实有这个意思。
赵定昌转头看向女儿,问道:“如意,如果你想报恩,就目前丁闯的情况而言,应该怎么报?”
赵如意被问的一愣,随后道:“南山放弃报复,想办法调和他与金飞之间的关系,即使不能握手言和,也要井水不犯河水,之前所有的事情就此划上句号。”
丁闯目前最大的危机就是与南山会、与金飞,只要解决这个问题,就算是报恩了。
赵定昌点点头:“我们不妨推演一下报恩的结果是什么,首先金飞会二心,他与弟弟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早已超出常人能理解范畴,无论南山会怎么决定、我怎么决定,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
“金飞有二心,他派系的人也会有二心,矛盾早晚会爆发,爆发的结果是南山会少了一支重要力量,那么在以后的生意中,金飞与南山会产生矛盾怎么办?他退?我们退?还是都不退?”
“都不退,势必会产生冲突,而产生冲突,就会让很多人乘虚而入,不难想象,南山会最终也会分崩离析。”
“其次,南山会分解成独立个体,省内势力就会重新洗牌,以南山会之前的所作所为,各个成员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可一旦把时间线拉长到五年、十年,就会变的不可揣测,原因很简单,南山会在过去的历史中扮演的一直是掠夺者、欺压者、甚至与上层对抗的对立面,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们已经积了太多民怨,这些终归会在一个时间点爆发。”
“最后,也就是我们的下场,我或许看不到那天,但是你呢?那时候的你可能被其他掠夺者分食,可能生意破产过着早九晚五每个月几百块工资的生活,甚至可能锒铛入狱。”
“所以,你打算倾家荡产、以后半生为赌注报恩?”
赵如意被问的呼吸急促,之前想过南山会会动荡,但……不应该会这样吧,说的太严重了。
尴尬道:“您,想的是不是有些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