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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血病患者,发热、贫血、失明……地球上有这样一个群体,他们可以给这些患者提供治疗用的骨髓。
当医院在治疗大量伤患,血库枯竭时,地球上有这样一个群体,从他们那里可以很快的得到足够的血液,并且,各种血液型号都有。
当医院出现重度烧伤患者,治疗患者的皮肤组织不必再使用可能存在较大排斥风险的猪皮,地球上的某一个群体,可以为病患提供足够量且排斥性很小的皮肤组织。
当有病患的器官出现问题,急需更换一颗健康器官时,生活在地球某些地方群体,可以提供治疗病人所需的健康器官。
……
在这个时代,医院的医疗能力非常强大,因为有足够的医疗资源,真正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只占全人类病患中很少的一部分。
人们从医院里出来,对给予他们又一次健康人生的医生、护士、医院感恩戴德,可是没人知道,治疗他们的这一切,其实是建立在剥夺另一个人生命健康权的基础上。
或许,在早期的时候,人类野兽化计划,初衷是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
但经过了半个世纪后,这个计划已经彻底的被歪曲了……
不,其实也不算歪曲,放养区人类存在的意义还在,仍旧是以留存人类基因为目的,只是开放了很多的‘业务’。
这些业务就是为医院采摘可用的医疗资源,全球数个放养区如今已是人类重要的医疗资源农场,每年都有许许多多的病患,需要野兽化的人类提供给他们健康的器官、组织。
但是为有智慧的人类提供这些,意味着野兽化人类的死亡,或者生不如死。
人少了一颗心脏能活多久?
人少了两片肺能活多久?
人少了骨髓呢?
少了胃、肝脏呢?
这种身体缺失的人类,在人类社会中或许还有机会活下去,但在野外,在时刻都需要遵循丛林法则的放养区,这种做法就是让野兽化的人类去死。
地球上每治愈一个重症患者,就意味着地球上另一个人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什么?
给这些身体缺失的野兽化人类提供生存下去的可能?
拜托,这要每年投入多少资源?
这笔资源谁来出?
而且一个不好,在生存竞争中,野兽化的人类就死了,那么投入的医疗资源全都打了水漂,这和拿钞票去当柴烧有什么区别?
所以,根本没有哪个国家会管这种事,哪怕是欧洲整天吵嚷着人权、自由、民主、爱等等口号的西欧各国,也选择性失明。
林枫直接挑明的话,让各国代表的神情,多出了几分阴郁。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询问的问题?还是说,各位觉得我所说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林枫问。
说实话,林枫在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刚喝了一半的咖啡直接喷出来。
尽管林枫并不意外会有国家偷偷搞人类野兽化,甚至pdc背着人类集体搞人类野兽化,但他却怎么也没料想到,pdc可以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让放养区成为放牧野兽化人类的牧场,收割这些野兽的器官作为医疗资源,供给全球的医疗。
得益于放牧区的这些野兽化人类,人类的医疗能力仅仅只过了半个世纪,便有了如此明显的提升。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牺牲之上,救下一个人便杀掉另外一个人。
别跟林枫说什么,野兽化的人类不是人类的屁话,照这种狗屁不通的逻辑,植物人病患就该从医院里滚出去,根本没有救治的必要,因为他们也不是人。
还有那些老年痴呆,常常间歇性失忆,连自己是谁都忘掉的老人们,他们也没必要照顾,因为他们也算不上人类。
会议上,瑞典代表目光聚焦在林枫的立体投影上。
“面壁者枫.泰勒,你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我们,治疗你身体的医疗资源就是从放养区获得的。”
“没有放养区的那些人类提供治疗你所需的一切,你现在都还是个冬眠的活死人。”
林枫并没有因为瑞典代表的话而有所意动,这是他早就从多蒙.威廉的情报中,早早了解到的事情。
林枫的立体投影注视瑞典代表,问:“我知道这些,但是这些和我要指责批判你们,有必然性的冲突吗?放养区发生的那些事,难道是一种非常人道的行为?”
甭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不人道就是不人道,这是洗不白的事情。
林枫心里很清楚这点,pdc各国代表们也自然是非常清楚。
但林枫这样当面直指出来,还是让各国代表的神色不怎么好看,多少有点像被人抓住亏心事后的恼羞成怒。
荷兰代表发言道:“放养区不可能停止供应医疗资源,每年全球都有人指望着这些医疗资源来救命,枫.泰勒,你要求放养区停止供应医疗资源的行为,是另一层意义上的杀人。”
“枫.泰勒,难道在你眼里,人类的生命还不如野兽重要?”
林枫视线转向荷兰代表,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
“他们会变成野兽,不正是因为你们吗?你们哪来的逼脸跟我谈‘人类生命比野兽重要’?明明你们就是让他们沦为野兽的罪魁祸首,照这个逻辑,那我别一个人用棍子敲成傻子,然后再开枪杀了他,就不算是杀人了?”
注意到会议上,一大堆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荷兰代表尴尬的干咳一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