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仿佛瞬间被赣巨人给捏住,难受得不行。
我藏在上衣内兜的绒布袋子被人摸走了,而这袋子裏面装着的,正是孕育着小妖朵朵的麒麟胎。
我转过身,背靠着门,脑子里一片混乱。按理说,依我这种敏感程度,但凡有什么人接近我身边,我都会有所防备,要想从我怀里将东西偷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而它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在丢了东西之后,很多人应该都会有相同的体会:第一,是觉得不可能,第二,是立刻回想起各种可能性。
我马上开始思索到底是在哪里出现的问题。
麒麟胎在我出了酒楼上车的时候,我曾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在;在夜总会包厢裏面我跟那个叫小美的公主搂搂抱抱,吃尽豆腐的时候,在。那个小妞往我怀里掏的时候,还曾摸到过,问我是什么,我当时还在敷衍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呢?
啊!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第一是我下车跟随郭、萧两人进入夜总会的时候,感觉好像遇到了熟人。第二是我扶着杂毛小道下楼梯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就是在夜总会外面远远看着我的人群里,其中的一个。
那个人我不认识,但是他旁边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小辫子,我却突然想了起来,我确实是遇到过的。
在今年二月下旬,我和杂毛小道赶回他句容老家,曾经坐过一趟火车。我和杂毛小道也正是在这辆火车上遇到的古丽丽,起因是她的钱包被偷,我帮她找了回来。而我刚刚遇到的那个中年人,就是那个火车扒窃团伙的老大,小辫子则是被我当场擒获,扭送给乘警的那个。这只是一件小事情,我很快就忘了,然而他们却并没有忘记,所以刚才看向我,才会有一种深深的仇恨。
如此说来,也正是他们偷了麒麟胎。
下手的那个家伙,手法相当厉害,竟然能够将我都给瞒过,肯定是一个有名气的惯偷。
我心中顿时有一些自怨自责,想起了小妖朵朵在裂魂的前一天跟我说的话。她说我本事太弱,根本就保护不了她。当时,我的自尊心还小小地受挫了一下,心里面有着一股子怨气,暗自下了决心,说我一定能够保护你,让你刮目相看的。然而此刻,还没过几天,我就把麒麟胎给弄丢了。
那裏面,可是孕育着小妖朵朵啊!
她现在处于最虚弱无力的状态,根本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去面对朵朵,怎么去面对她的好朋友肥虫子,怎么去面对我心中的悔恨和愧疚?
在那一刻,我恨不得将偷麒麟胎的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我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将一切的事情推断清楚,现在也顾不得什么,跑到杂毛小道的房间门口,使劲地敲门,敲门声震天响。附近的客人纷纷打开门,探出身子骂,我也是急疯了,恶狠狠地瞪回去。有胆小的立刻缩回房间,也有带着女人出来的彪形大汉,撸着袖子走上来,被我一把就给推开,动弹不得。
我身上有着堪比杂毛小道的牛力,发起狠来,岂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我足足敲了两分钟,杂毛小道才裹着浴巾来开门,说怎么了?他洗澡呢!我往裏面一瞅,只见一个白色赤|裸的身子正无力地躺在床上,发出余韵的呻|吟,而杂毛小道浑身都是汗迹,洗个毛澡啊?我也来不及取笑,赶紧把麒麟胎丢失的消息告诉他。他听到后大惊失色,连忙返回房间去,匆匆穿好裤子,丢了一些钱在床上,披着衣服就出来,问怎么回事?
我阴着脸给他看我衣服上整齐划一的切口,将我的怀疑说给他听。
杂毛小道看着这道隐秘的切口,语气有些不确定,看这个样子,下手的应该是个高手啊。
我恼恨地骂道:“管他高手不高手,老子找到他了,定然把他吃饭的家伙给废了,剁下两只手来!”郭一指也披着衣服出来了,问怎么回事?我正在气头上,杂毛小道跟他解释了两句。郭一指的脖子上印着几个夸张的口红印,他气愤地抹了抹上面的口水,说在老子地头,居然敢对我兄弟下手,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