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啊,飞剑(1 / 2)

剑光舞动广场,九人齐出,一直抱剑而立的杂毛小道动了。他一动则技惊四座,身子旋转,化作一团旋风,手中那把镀过精金的雷击桃木剑斩落出了风声,虚晃几招之后,与最先突前攻击的杨坤鹏撞在了一起。

杨坤鹏手中的木剑乃铁桦木所制。这种木头材质极为细密,比橡树硬三倍,比普通的钢硬一倍,是世界上最硬的木材,苏联曾经用它来制造滚球、轴承,用在快艇上。这两人对自己手中的剑都极为得意,信心满满。剑尖与剑刃交击在一块儿,发出了清脆之响,龙吟之声直入云霄,旁边围观的众位茅山弟子和长老不由得将眼睛睁得大大,有一部分人先是齐声欢呼“好身手”,而后更是诧异地大叫道:“好剑!”

这剑是好剑,人也是顶端厉害的人,玩剑也都有了许多个年头,虽然是同门师承,然而对这手中之剑的领悟却各有不同,所以拼斗起来是相当的精彩,这种精彩不同于电视表演的那种眼花缭乱,而是具有力学与美学深度结合的美感。剑光与衣袂飘扬间,让人屏息,喘不过气来。

铁桦剑与雷罚相较,虽然前者材质特殊,却并不能够与罕见稀有的精金媲美,所以似乎后者更胜一筹。然而刀兵较量,并不像游戏卡牌一样,比的单纯只是武器,而是这掌握这兵刃的手。杂毛小道在与杨坤鹏的几下交锋中,锐意进击,将其逼退两步,然而旁边的那些阵中剑手便将手中的剑给递上来,有的划脖子、有的割脚筋、有的挑面门、有的戳菊花,各种招式,极尽凶残之能事,哪里有修道者的半点儿风度。

被这般长剑威胁,杂毛小道既然已经签了生死勿论的协议,便不敢过度寄托于对手的仁慈,于是抽身回返,一个大圆弧的晃荡,在剑锋指引下,与这交叠而来的各类长剑交锋碰撞,发出了“叮叮叮”如碎玉般的响声,颇为清亮。

这开场一过手,包括我在内的部分人都瞧出来了,杂毛小道的剑技和修为,要比九九归元仪式中的剑手高上一个或者几个档次,若将这些人挑出来,单对单的决斗,没人是杂毛小道的对手,可能有的连三两分钟都坚持不住。然而让人郁闷的是,这些人平日里闲着没事,便练这小三才阵、大三才阵,这些阵法经过几百近千年的磨砺和演变,早已经圆满成熟了,根本没有明显的短板和弱点,其变化和剑势,这些家伙闭着眼睛都知道如何应对、如何配合,他们之间的默契,不比我和杂毛小道差上一分。一边是单个儿突出的杂毛小道,一边是实力均衡的九人阵法,傻瓜都能够想到,当这大阵逐渐发挥出威力之后,受伤落败的,只怕是这个闯阵之人。

而倘若这裏面的家伙有哪个受了些暗地的指示,下点重手、黑手,只怕杂毛小道连活着出阵的命都没有。所以在一看到这组成大三才阵的九人时,大师兄的脸便一直黑着,根本就没有好看过。

其实无论做什么,大家面子上都需要过得去。凡事都有一个度,所以按惯例,这样的九九归元,让比杂毛小道低一个辈分的三代弟子过来组成大三才阵,要合适一些,而杨知修却派出了以杨坤鹏为首的二代弟子,这无论是于情还是于礼,都是太欺负人了。

要知道,这样级别的大三才阵,即使是让一个长老来破阵,也未必能够全身而出。

大师兄见到杂毛小道在阵中苦战,几秒钟之后,他觉得不能够再沉默下去了,于是长身而出,朝着观礼台前的诸位长老,特别是位于中间的杨知修拱手说道:“话事人,萧克明乃二代弟子,而杨坤鹏、胡铭钊、公政、徐亦等人也皆为二代弟子,而且还都是个中翘楚,如此九九归元,似乎有些太难为人了,志程恳求话事人以及诸位长老能够替换这大三才阵的人选,重新选择!”

听到大师兄这番言辞恳切的请求,上面的七位长老露出了不同的神色,有的暗自点了点头,有的却露出了嘲讽之色。梅浪摸着自己雪白的胡须,笑吟吟地对为杂毛小道打抱不平的大师兄说道:“志程啊,你这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萧克明乃掌门所看好的人,指定重回山门,必是身具非凡本领,于林中秀立挺拔,而你看他,虎虎生威,奋不顾身,对着坤鹏这些师兄弟,面不改色,应该是有十足把握才是,你莫急,再看看呢……”

看到杂毛小道被九个与他同辈的师兄弟围攻,雒洋长老脸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朝着杨知修说道:“师弟,此时的安排貌似有些严苛,并不能够发扬我茅山宗‘固本培义’的宗旨,志程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大家都是同门,何必如那邪魔外道一般,非要分个你死我活呢?”旁边的塌鼻梁老婆子也随声附和,帮着说了一些好话儿。

见到旁边的几人都露出了不忍之色,杨知修权衡一番,叹息了一下,点点头,说:“大家倘若对这安排有异议,本可以在签署生死状前提出来的,那时一切都好说,而现在考验都已经在进行了,似乎有些不妥。大家的意见需要尊重,不过当事人是怎么想的,我们也需要知道一下。这样吧,梅师兄,烦请你问一下萧克明的意见,问他可想先结束这次考验,我们商量之后,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