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面前这个黑衣道人,便是前几日在震灵殿前伏击我们的杏黄袍道人孙小勤。他是梅浪长老最得意的弟子,也是茅山近年来风头最盛的新生代高手之一。被我揭穿面皮的孙小勤一阵恼怒,即使被揍得晕晕乎乎,也死命挥拳还手。这家伙顶着茅山新生代扛旗高手的名头,实力自然不弱,然而我又岂是好惹之辈?当下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劈头盖脸一阵暴打,拳头雨点般落下,这长相英俊的年轻道人立刻变成了猪头。
见孙小勤被我揍得奄奄一息,杂毛小道伸出手,托住我的拳头,轻声说道:“行了,再打就真的没气了。”
我见有人已经从身后赶来,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手,将孙小勤推倒在地上。杂毛小道为了防止这个家伙拼死逃脱,将沾满孙小勤鲜血的剑刃抵在他的脖子上,不敢放松。
至于朵朵、小妖和血虎这些小家伙,对茅山这些穿着道袍的家伙有着天然的反感,于是在稳定住场面之后,各自返回,不再出现。
第一个赶来的并不是预想中的刑堂长老刘学道,而是黄脸汉子朱睿,身后还有几个不认识的茅山弟子。瞧见了我们眼中的惊异,他也有些紧张,说:“你们没事吧,我到了震灵殿,左想右想还是不对劲,那个潘嘉威看起来怪怪的,跟平时不一样,语气也细了几分,这裏面蹊跷很大,于是我就跟闻讯而来的雒洋长老说了,他也觉得有问题。便寻着痕迹,赶了过来……”
瞧着朱睿气喘吁吁的模样,我不由得为他刚才喊话的急智喝彩。杂毛小道的手纹丝不动,给朱睿看地上躺着的这位,说:“瞧瞧这位是谁?”
朱睿一看,大为惊讶,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小勤怎么会在这裏?”
我捡起地上揉成一团的人皮面具,给朱睿看,说:“你刚才觉得奇怪的潘嘉威,就是这个小子装的,刚才他将我们引入阵中,配合一个叫什么老母的女人,想要碾杀我们,结果被我们拖住。刚刚你一声喊,将攻击我们的那个老女人给惊走了,而这个小子却被老萧给留了下来。”
旁边的几人啧啧称奇,不过事涉梅浪长老,也不敢多言。这时执礼长老雒洋带着门下几个弟子也赶了过来,看着这一地碎石,眉头紧锁。走近了,他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活岩石都用上了?”
“还好没有把那塔林中的蛟龙弄出来,要不然我们还真的难以对付呢。”
杂毛小道右手在用剑,所以也施不了礼,只是朝着雒洋长老半躬身子,以示敬意。雒洋长老挥挥手,说不用多礼,然后看见了被按在地上的孙小勤,沉声问是怎么回事?杂毛小道如实回答,末了还询问,说雒师叔,那个老母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熟悉并且操纵这通往后山的九霄慈航阵?
听了杂毛小道的描述,雒洋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碍于面前这么多弟子,他也不便多说,含糊地说此事牵扯甚大,需要在长老团裏面沟通才行。
说完他蹲下身来,讯问了孙小勤几句话,然而这小子闭着眼睛缄口不言,一副水泼不进的死鸭子状态,惹得众人无奈。因为事涉梅浪长老,所以常见的小手段也不好使出来,雒洋长老考虑了一下,对我和杂毛小道征求意见,说:“既然你们两个没有危险,且先随我一起,返回震灵殿吧。敌人藏于暗处,我们不可自乱了阵脚,小心防备便是。”
此处天色黑暗,昏昏沉沉,在敌我未明的状态下,自然不宜久留,而雒洋长老说的也是老成之言,所以我们都同意返回震灵殿。雒洋长老身后走来两个弟子,拿出粗粗的绳子,将孙小勤给捆得结结实实,押着在前面走。
回程的路上,大家心里面藏着事,都没有什么话好讲。没走多远,飞来一只如同杂毛小道之前用来指路的纸鹤,似流星,停留在了雒洋长老的肩膀上。他将纸鹤拆开一看,脸容一变,说刘长老已经跟对手交上了手,来人十分厉害,而且还油滑得很,他那里人手不够,需要有人去支援。
我们的脸上不由得都露出了惊容,要知道刘学道的本事,我们可都是领教过的,那无影箭吓人得紧,能够位列茅山前三,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就连他都说难缠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