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一味不承认,显然会更激怒父皇,他当机立断磕头道:“是儿臣一时糊涂,王妃去后心情郁结,才放纵了自己,请父皇责罚!”
他这么一说,昭丰帝果然怒气稍减,心想燕王妃死在正旦家宴上,说起来,确实委屈燕王了。
昭丰帝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声道:“燕王德行有失,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并处理好善后事宜以平息民怨,日后如有再犯,定不轻饶!”
“儿臣遵旨。”三皇子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德行有失,德行有失,仅仅是这四个字,却让他以往的努力都白费了,短时间内休想抬起头来,要是让他知道背后之人是哪个,定要他不得好死!
“你们三个,也要引以为戒,断断不能上行下效,辱没皇室名声!”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三位皇子同样跪下,把头埋得低低的,姿态务必恭敬,嘴角却翘了起来。
心中同时想,这是哪位兄弟呀,这么给力?不行,他非得找出这个人来。以后防着这混蛋一点儿!
“皇上。”石御史又上前一步。
一看到石御史那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昭丰帝小心肝一抖,咬了牙问:“石爱卿。还有什么事儿?若是不急,就改日再奏,朕有些头疼。”
石御史一张冰山脸看不出端倪,心中却冷哼,皇上居然连苦肉计都用上了,可惜咱不吃你这一套!安郡王那个老纨绔,他可是看不顺眼许久了。此时不藉着燕王这个东风聊一聊,他都对不起自个儿!
“皇上。臣是有感于您说的上行下效,才想到燕王此举,也是有迹可循的。”
昭丰帝挑挑眉,头也不疼了。心道天上下红雨啦?向来臭石头一样的石御史,居然会给他儿子开脱了!
“安郡王十数年来,强占民妇无数,前日还意图染指温提举之妻,上行下效,燕王沉迷于此,也就不难理解了。”
昭丰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冷下脸来道:“石御史慎言,朕不曾听闻安郡王强抢过民妇!”
满朝文武同时抽了抽嘴角。
安郡王当然没有强抢民妇了。他只需要像个开了屏的孔雀般,走上一圈就能勾搭回来一串!
“且前日安郡王是热心送温提举夫人回府,在异国公主面前彰显我天朝君子风范。石御史,这一次,朕就不追究你的失言了。”
热心?彰显天朝君子风范?皇上,您说这话亏不亏心啊,要不是温提举直接把安郡王揍了,恐怕用不了两日。就要热心到床榻上去了!
满朝文武心中暗暗吐槽。
“咳咳,时候不早。退朝吧。”昭丰帝宽大衣袖一甩,站了起来,刚走了一步,熟稔地喊道:“拦下他!”
果然石御史同样熟练的照着金銮殿上雕龙画凤的玉柱撞过去了,然后被动作更熟练的御前侍衞拦了下来。
“退朝!”昭丰帝黑着脸走了,心想,真是够了,他当个皇上容易嘛!
这事一出,燕王被禁足不说,温三舅果然就被放了出来,且因为昭丰帝在朝会上提起他时,口称的还是“温提举”,居然连官职也保住了。
甄妙对着罗天珵的面颊就亲了一口:“世子,你可真厉害。”
罗天珵挑眉,似笑非笑望着她:“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甄妙斜睨他一眼:“真的无关吗?我不相信燕王的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这个时候爆出来。”
罗天珵叹气:“要是别人都像你这么想,那我岂不是暴露了?”
见他承认,甄妙嫣然一笑:“是你对我保证温三舅会没事的,我才能想得到,别人又哪能知晓呢。不过你怎么料到,燕王的事情一出,皇上就会放过小舅舅了?”
罗天珵摸着下巴笑道:“你是不知道那群御史的厉害,燕王事情一出,定然会提起安郡王来,还要闹上一场撞柱子的把戏,有这么一群御史盯着,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理温三舅?自然是巴不得安安生生的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他说完,拂了拂甄妙发丝:“皎皎,你该如何谢我?”
“夫妻之间,还谈谢啊,我舅舅不就是你舅舅吗?”甄妙故意逗他,见他瞪眼,笑道,“我给你捶捶背如何?”
罗天珵不语。
“那给你洗脚?”
罗天珵抽了抽嘴角,心想,洗脚我自己来就行,用你做什么?这个笨蛋,这种时候,不该说句以身相谢吗?又要让他主动!
他刚要提示一句,就见甄妙抚掌道:“那我给你去做一道辣子鸡|吧,把鸡块划上几刀炸的微焦酥脆,加入花椒粉,盛出来时被酥脆的辣椒盖满了,吃起来别提多香了!”
到底是温香软玉还是辣子鸡?
罗天珵心裏激烈斗争一番,见天色尚早,忍痛下了决心:“那多放点葱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