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怎么听说,那人先后死了两个媳妇了呢?”
另一个仆妇推她一把:“莫乱说,那都是没福气的,不像咱们姑奶奶,镇得住——”
妇人一把扯住了仆妇的手,语气有些疯狂:“什么鳏夫?谁说的?”
仆妇扯开她的手:“看姑奶奶高兴的,这不还没定么,老夫人还在考虑呢,老奴们也只是听说罢了。”
妇人听了神情狰狞,脚步踉跄的跑了。
两个仆妇没有急着追,其中一人啐了一口:“呸,要是我,早一头扎井里去了,还活着丢人现眼!”
“快跟上吧,再怎么样,也不好在咱们这裏出事。”
虽这么说,两个仆妇却并不害怕。
这被休归家的李氏,是个庶女,原就是不招老夫人待见的,现在又丢了这么大的脸,给府上蒙羞,能给她口饭吃就不错了。
李氏去质问嫡母,被嫡母和长嫂狠狠训斥一顿,回了房解下腰带就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
再睁开眼,发现自己摔在地上,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旁边的腰带已经断了,不由悲从心来,却再也没有寻死的勇气了。
此后,李氏渐渐没了消息。
转眼就是敬德十七年的七月,甄妙的一对双生子已经周岁了。
这一年风平浪静,既无天灾,又无人祸,恰赶上罗天珵去靖北巡视回来,自然是要大办的,甄妙却有些忧心。
她不忧心旁的,就是忧心小儿子意哥儿。
两个孩子长到一岁后,许是长开了,模样渐渐有些不同,长子祥哥儿秀气些,轮廓更像甄妙,次子意哥儿则像罗天珵多一些。
祥哥儿已经可以清晰的吐出“父亲”、“娘”等简单的词,大人能清楚的感觉到,你对他说话,他虽说不出来,却懂得你的意思了,能有简单的互动。
可是意哥儿,到现在只会吐出无意义的字眼,你跟他说话时,他不是正在专心致志的吃东西,就是在专心致志的找吃的,于是兄弟二人的体型也大为不同,两个小人都坐在床上时,意哥儿足足比祥哥儿大了一号。
甄妙心中愈发焦虑,意哥儿当初闭过气,是太医抢救回来的,该不会伤到了脑子,有什么后遗症吧?
她担忧这一点,可又不敢说出口,生怕一说出去了,就真的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在难以言说的忧心下,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下来,周岁宴上,已经恢复了先前的风流婀娜,只有胸脯因为还在哺乳,鼓鼓的,更显得胸大腰细,也因此,越发的惹人注目。
甄静就是那见了心中冒酸气最厉害的人。
赵飞翠忽然查出有了身孕,她以侧妃的身份得了这赴宴的机会,本是收拾的光鲜亮丽,想在久不见面的姐妹中扬眉吐气的,没想到刚一见面,就被压了风头,实在是令人恼火。
很快,就到了今日的重头戏,两个孩子抓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