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妙笑道:“孩子肌肤娇嫩,这样不会硌着他。”
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现是清风堂管事媳妇的紫苏笑道:“我家那两个,当初也是这样的。”
瞥见紫苏揶揄的笑,白芍一扭身出去了。
紫苏低声道:“大奶奶,白芍还没松口?”
甄妙叹气:“谁知她怎么这么倔呢,池副将都等了一年多了。”
“我看白芍那样子,也不像对池副将半点好感都无的。说不准啊,是抹不开面子。”
“抹不开面子?”
“是呀,当初她扬言要自梳的,现在又松口嫁人,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加上脸上那道疤——”
“不至于吧?”甄妙把小衣裳随手放在一旁,“那疤很浅了,涂上脂米分不仔细瞧,都瞧不出来呢。再者说,池副将若是在意,也不会等上这许久了。”
紫苏无奈瞥甄妙一眼,心道大奶奶可真是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白芍越是对池副将有心,恐怕越是在意自己的不足之处。放在旁人身上觉得无关紧要的,放在自己身上就是过不去的坎儿了。”
甄妙很是赞同紫苏的话:“懂了,这就和痘痘长在别人脸上,最让人放心是一样的道理嘛。”
紫苏抽了抽嘴角。
大奶奶,这种话心裏想想就行了,说出来真的好吗?
“要是这样,我看要诈她一诈了,试出她真正的心意来。这段时日人心惶惶,又要过年了,且等开春再说。”甄妙道。
这时白芍又走了进来,道:“大奶奶,重喜县主给您送了帖子。”
甄妙接过来一瞧,竟是邀她去长公主府的。
她心下有些奇怪,还是收拾一番,和老夫人打了招呼,坐上马车去了。
到了昭云长公主府门口,换了软轿进去。
重喜县主早就站在垂花门前等着,甄妙一下了轿子,就迎了上去。
甄妙握上重喜县主的手,冷冰冰的,一丝热乎气都没有,不由嗔道:“我直接去你那就是了,大冷的天,你还在这等着作甚?”
向来云淡风轻的重喜县主,此时瞧着却有几分憔悴,与甄妙手挽着手往裏面走,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道:“佳明,这次请你来,是有事求你的。”
“什么事?”听重喜县主说的郑重,甄妙收了笑容。
重喜县主咬了咬唇,踩着打扫干净还有些湿滑的青石路走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母亲,近来似乎患了厌食之症,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我记得当初大嫂怀孕吃不下东西,你挺有法子,想求你想想办法。”
“厌食?”甄妙有些惊讶,“从什么时候开始?”
重喜县主嘴唇动了动,想说似乎就是安郡王谋逆事发之后,可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便含糊道:“就是最近。”
“那我先去拜见长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