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黑衣人缓缓的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李林说道:“你一个人能对付我们这里几十人吗?”“可以试试……”李林完全不在意中年人的目光,他和中年人四目相对,没有火花,有的是杀意,他能看的清黑衣人的修为,灵气期巅峰水平,看样子已经在这个阶段上停留了许久,想要去突破元婴期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元羽,他修炼了上百年才从灵气期进入元婴期,这还是有长生派各种各样的辅助药材才做到的,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元羽的修为也不会进展太多,哪怕他能够突破元婴期,进入分神期之后想要再去进一步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修炼不止是努力奇遇就可以的,要看他的天资,天资也决定了他的修为上限,这个黑衣人看上去修为还算可以,但是,直到死,他一定还是今天这样儿。面对一个只有灵气期巅峰的修炼者,李林确实是没什么值得畏惧的,元婴期和灵气期比起来,不止是差了一段修为那么简单,更不是用人数能够填补的。“杀!”黑衣人低沉的喝了一声。他的声音还没落下,数十个黑衣人便是第一时间向李林扑了上来,他们要比一些普通的流氓混混有组织,动手时也是交相呼应,分工特别的分明!看着扑上来的黑衣人,李林双目顿时收缩成孔,手里的刀嗖的一下便是举了起来,他没用什么华丽的手段,也没用一些法印,没有招数,仿佛下山的猛虎一样儿向着人堆直接走了进去……噗……第一个黑衣人刚扑到他身边儿,手里的匕首刚刚要向他的喉咙刺下来时,他猛地挥起了手里的刀,他的速度极快,看上去又势大力沉,一刀下去正好劈在黑衣人的头顶,劈下去的刀锋仿佛在砍西瓜一样儿,硬生生的将黑衣人的头劈成了两半,刀口一直延伸到黑衣人的腹部才算停下来。黑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一脸骇然的看着李林,下一刻便是倒在了地上,夜色下,他的头颅落在地上时直接分成了两半,他的双目怒睁,死,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因为,他根本没看到李林是怎么挥起手中的刀,他甚至没感觉到痛……嘶……看到这个景象,后边的人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他们久经沙场,杀过的人不计其数,遇到的强横对手也不是没有,但是,他们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等狠人,他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没有半点值得别人害怕的地方,可是,当他这一刀下去,大家才发现,这个人比他们想象中恐怖……不过,这些人也不是普通人,他们是修炼者,更是死士,他们渴望遇到对手,因为,这样才能激起他们心中的血,让血液燃烧起来。无需太多的言语,他们的眼里只有刀,只有对方的头颅,他们的目标就是,将手里的刀子放进对方的身体,这样儿,他们就成功了!可是,李林怎么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他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解决一人,他手里的刀子瞬时间横扫出去,又是一声肉与金属碰撞的在一起的声音,手起刀落,一颗人头被他直接扫了下去,一名黑衣人依旧站在原地,只是,他的头已经不见了,鲜血顺着被切断的脖子直接飙射了出来,在黑漆漆的夜里,特别的鲜艳,也特别的诡异……噗……噗……铛铛铛……噗……噗……几十个黑衣人如同站定的木桩,李林像是站在木桩中穿梭的武士,他手里的刀每次落下一定会带走一个鲜活的生命,每一次落下,鲜血都会狂飙,他的身上满是鲜血,他的脸上也一样如此,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如同天穹上的星辰那般璀璨,又像是来自九幽的魔鬼那样摄人……没人会想到,华夏最为神秘的暗杀小组之一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杀他们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看上去名不转经传的年轻人……哐啷……最后一人倒下,李林缓缓的转过身,注视着站在水坝上的黑衣人,他的嘴角微微弯曲,“我不杀你,回去告诉王泉山,如果他不想死,可以让更多的人来!”黑衣人故作镇定,他的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他是这场惨剧唯一的观众,刚刚李林杀人时的景象,他有点不敢去想,他自认是杀手中最为狠辣的角色之一,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他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比起来真的是不值一提。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我会转告……”黑衣人低沉的说道。他的声音有些颤。“希望下次不要让我在见到你……”李林笑眯眯的注视着黑衣人,随后便是转过身慢悠悠的向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差不多走出去二十几步,他手里的刀子突然翻飞了起来,下一刻便是猛地向后爆射而去,怪异的刀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儿,直接没入了黑衣人的后背从他的胸前穿了出来……黑衣人身体猛地僵硬,低下头看着胸口的刀,他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李林慢慢远走的背影,他想问,为什么杀他,可是,话到了嗓子眼却说不出来,伴着一声闷响,他便是倒在了水坝上,直到死,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亏你还是个杀手……”李林摇了摇头,一声轻叹留在风中,他慢悠悠的向杜村走了回去,与此同时,一枚烈焰符便是从空中划出一道特别美妙的弧线,直接掉在了尸体堆里,冲天的火光也跟着烧了起来。刚刚他确实想放走这个黑衣人,让他回去告诉王泉山,可是,转念一想他又觉着没什么必要,让王泉山这么早知道他的存在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因为,他身边儿还有很多人都是他的软肋,一旦让王泉山知道他,谁能保证王泉山不会下三滥的去找这些人的麻烦?杀手就该有个杀手的样子。他是杀手中的杀手,他要冷血!------擦擦擦……急促的脚步声自长廊里响了起来,一道身影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很安静,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窗子旁边儿放着一把太师椅,一名老者躺在太师椅上,他的脸色冰冷严肃。“说吧,怎么回事儿?”王泉山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飞狐失去了联系……”站在太师椅身后的年轻人说道。“失去了联系?”王泉山皱了皱眉,随后从太师椅上起来,站在一边的年轻人快步走到衣架旁将一件黑色的大衣拿起来去给他披上。“多久了?”“一个小时之前,他们好像有了发现,向西北的方向赶去了,之后就没了消息。”年轻人有点担忧的说道:“我担心,他们会遇到不测……”王泉山再次皱眉,背着手看着窗外,“他们怎么会出事儿呢?他们可是飞狐,没有人能把他们怎么样儿,安瑾然那边儿有没有动静?”“他们也在找安小姐的下落,不过,他们的人应该并不知道飞狐已经行动……”年轻人说道。“不知道?”王泉山冷笑着说道:“战书,你还是太嫩了,安瑾然会不知道?你太小瞧这个老狐狸了,他比我们的动作更快……”“他担心我们对安小姐不利?想要保护安小姐?”“你又错了,他不会这么做,他找安朵,只有两种可能,不妨猜猜看……”“老爷。恕战书愚钝,请老爷指点。”年轻人说道。王泉山顿了顿,随后双目眯成一条缝隙,一双不大的眼睛闪烁着精光,“第一种,他会杀了安朵,因为,安朵做的事儿不但让我们王家奇耻大辱,他安家也是如此,他杀了安朵也是为了给我一个交代,这样儿我就不会在记恨与他……”“可是……”“可是安朵是他的孙女是不是?”王泉山冷笑着说道:“战书。我刚刚说过,你太嫩了,你不了解安瑾然这只老狐狸,他比你想象中狠辣,为了权势,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及,哪怕安朵是他的亲孙女也是如此……”“所以,我并不怎么恨安朵这个丫头,她之所以逃婚,那是因为这次的婚姻并非她愿意的,而是安瑾然一手促成的,她逃婚,她有自己的喜欢的人,这并没有错,错是错在了她有个不择手段的爷爷……”年轻人点了点头,似乎听明白了王泉山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王泉山会站在这个角度分析问题,更没想到他会替安朵说话。“第二种呢,就简单多了,他如果不杀掉安朵,他找到安朵之后一定会把安朵再次送到咱们王家大院,然后还会向我道歉,将一切的罪责都压在安朵的身上,那时候,碍于身份我也要原谅她,这桩婚事还是要完成的……”“真是只老狐狸……”年轻人冷笑着说道:“能将自己的孙女当成筹码,甚至不惜孙女的生命……”“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书,你要记住,男人要先天下而后家,当你有了天下再去开枝散叶,那时候,人们只记得你是怎么成功的,没人会去说你之前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知道吗?”王泉山说道。“战书明白……”“明白就好……”王泉山点了点头,抬起头向窗外看去,“安朵不可能从王家大院逃出去,就算她长了翅膀也会留下痕迹,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带她离开我王家的,我现在还真的想见见他,难道还真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儿?”“战书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