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殷商王宫。
纣王手握着一张信纸,面上满是愤怒之色,只因这信纸之中明确写出,朝中某位位高权重的大臣,认为纣王日渐昏庸残暴,不是一位合格的君王,因此他在暗中与南伯侯鄂崇禹联系,企图趁着纣王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西伯侯姬昌吸引之时,出其不意兵进朝歌,奉纣王之兄微子为君,对于这等叛逆之徒,纣王向来都是施以雷霆手段,将之彻底抹杀。
至于这封信的真伪,纣王倒是没有丝毫怀疑,因为这封信乃是丞相商容离开朝歌之前命人送入宫中,由于前一段时间纣王忙于召集诸侯讨伐西岐的事情,连后宫姜妃那里都有几日没去了,自然更家没有时间看这封信,今日他终于有了空闲时间,本想看看老丞相临走之时还有什么嘱托,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如此惊人之事。
但片刻之后这愤怒便被无奈所取代,只因这位位高权重的大臣并非别人,正是姜妃之父鬼侯姜焕,纣王虽然残暴无情,但对于姜妃他却是百般爱护,一想到自己若是杀掉鬼侯,姜妃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这个杀父仇人,原本亲密的爱人转眼就会变为陌路,纣王心中顿时百般犹豫,不知该如何对姜妃言明。
就在这时一支纤纤玉手从旁伸出,纣王转头惊讶望去,却见姜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姜华对着纣王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拿过纣王手中的信件,随眼一扫之后便陷入沉默,纣王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开解姜华,因此也沉默了,片刻之后姜华十分勉强地笑道:“臣妾道大王因何忧愁,原来是父亲……”
“华儿……”纣王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姜华的玉手便已经附在他的嘴上,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只见姜华微微摇了摇头,眼中泪水隐隐可见,但姜华却故作坚强说道:“父亲身为当朝三公,位极人臣,深受王恩,自当尽力辅佐大王,但……但他却想要作此违逆之事,臣妾……臣妾虽然仅是女流之辈,却也知国法无情,不容侵犯,父亲做出如此事情,臣妾……绝对不会为他求情,还请大王公事公办,不要因为臣妾而心存顾虑。”
“华儿如此深明大义,这倒叫朕十分汗颜。”纣王闻言不禁说道:“华儿放心,鬼侯也不过就是一时鬼迷心窍,罪魁祸首乃是南伯侯鄂崇禹,定是他暗中迷惑鬼侯,才使鬼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朕此次只诛首恶,鬼侯日后闭门思过便是。”
“噗嗤,哈哈哈……”姜华顿时被纣王的话给逗乐了,她拍着纣王的胸膛娇笑道:“信中明明写的是我父亲联合南伯侯意图造反,但在大王口中却成了父亲被南伯侯迷惑,大王你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如果被满朝文武看到,你的威严何在呀。”
“朕乃是君王,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所说的话便是真理,谁敢反驳!”纣王无所谓地说道:“只要你能够高兴,朕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一定摘下来给你……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不如朕命人建造一座摘星楼,你我在那楼上摘星赏月,岂不快哉!”
“大王倒是好雅兴……”
两人调笑片刻,姜华忽言自己身体略有不适,想要回去歇息,纣王虽然关心姜华的身体,但此时南伯侯谋反之事却是迫在眉睫,心知留给自己应对世间不多的纣王,只得依依不舍的让姜华好好保重身体,并且保证晚上一定去看她,而后目送姜华的背影消失宫殿之外。
但纣王并不知道,离开宫殿的姜华忽然露出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用身边侍女都难以听到的声音,低声笑道:“这纣王倒是一个痴情种子,为了我这皮囊,他竟然可以容忍姜焕谋逆之罪,还有那摘星楼……你如此痴情,倒是让我都有点不忍下手,不过为了女娲娘娘的任务,纣王呀纣王,就让我好好祸害你的江山吧!哈哈哈……”
第二天朝会之上,纣王以商议国事的名义,召南伯侯鄂崇禹朝歌觐见,须知鄂崇禹不单是四大诸侯之一的南伯侯,也与西伯侯姬昌一样,乃是当朝三公之一,听闻纣王想要商议国事的南伯侯不疑有诈,立刻率领亲信家将赶赴朝歌,但他万万想不到,他刚刚到达朝歌,等待他的并非是纣王的接风洗尘,而是大将殷破败所率领的精兵。
就在南伯侯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愣神之际,殷破败已经命人下了南伯侯与其家将的兵器,而后亲自押着南伯侯入宫,南伯侯想来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误会,只要能够见到纣王,一切自然可以解释,于是他并没有什么反抗,任凭殷破败带他入宫觐见,但当他见到纣王之时,才察觉自己或许想的有些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