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战场,丹河防线。
近日攻势逐渐减弱的秦军忽然对丹河防线发起攻势,数十万大军好似海啸一般连绵不绝发起猛烈冲击,丹河防线一时竟是摇摇欲坠,但是丹河防线毕竟是廉颇三年心血之作,加上数十万赵军奋力拼杀,虽然秦军攻势骁猛异常,却是被死死抵挡在放下之外,难以踏进雷池一步!
而就在正面战场两军奋力拼杀之际,却有一支数千人的玄甲骑兵自秦军大营偏门而出,以极快的速度绕过厮杀震天的正面战场,对着丹河东岸的赵军后方奔袭而去,察觉到这支骑兵动向的赵军将领并未将其放在心中,因为这条丹河防线的防御力并不仅仅针对前方,而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防御,否则便是廉颇手段通天,却也难在白起无孔不入的攻势之下守得固若金汤,不过很显然这位赵军将领判断失误了,因为这支骑兵的目标根本不是攻击赵军后方,而是那条供给着赵军数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所需粮草的粮道!
……
长平战场,赵军粮道。
赵军的粮道位于丹河防线正后方,乃是老将廉颇几经挑选之后所选定的最为安全的一条路线,长平之战开战至今三年有余,白起也曾无数次设法截断赵军粮道,但结果却都是无功而返,一者是因为廉颇在粮道外围布有重兵,以保护粮道的安全,二者是因为赵军每次运粮的时间并不确定,便是秦军侥幸攻破粮道的防御,却也很难劫到赵军的粮草,而在粮草到来之前秦军便会被汹涌而至的赵军再次打退,不过今日显然有所不同。
只见在两座山谷之间的狭道之中,一支赵国的运粮车队正缓缓前行,粮车数量成千上万,所载的粮草更是不计其数,这正是赵括向五国君王所借,足以支撑数十万赵军两月之用的庞大粮草,而此时这粮草即将脱离山谷狭道,运至山谷外不远处的赵军大营之中。
但就在这时,那支秦国玄甲骑兵忽然从旁杀出,为首之人一身玄色重铠在身,一杆方天画戟在手,刚毅的面容眉宇之间尽显豪迈之情,长戟挥舞之间宛若暴风轮转,所过之处赵军士兵无一例外,尽被这狂暴戟风碾成碎片,在他的带领之下玄甲骑兵势如破竹,转瞬间便突破外围赵军的阻拦,轻松杀人粮道之中!
忽而当头冲杀的大将驻马一停,一双虎目只看向右侧山崖之上,便见那风姿儒雅的马服子赵括立于山崖之上,居高临下与那大将四目相对,口中轻笑道:“终于见面了……武安君,白起!”
……
赵军粮道,片刻之前。
一袭白色长袍在身的赵括独自一人立于山崖之上,居高临下俯视方圆百里之地,对于前线激烈的拼杀,赵括始终不为所动,因为他在等待,等待那早已在他算计之中的时机到来。
但在此之前,一位并不在他预料之中的不速之客却先一步到来,只见一团红色烟雾凭空而现,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的大司命扭着妩媚的身姿从中缓步而出,来到赵括身后的大司命娇笑道:“公子果然在这裏呀!”
“这裏视野辽阔,四下无人,是个登高望远诉说机密的好地方,你不这样认为吗?”赵括背对大司命,缓声说道:“阴阳家的大司命,同时也是……苍离先生安排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
大司命娇媚的面容微微露出一抹惊讶之色,但若是有善于观察表情的人在这裏就会发现,大司命脸上的惊讶并非是身份被人揭穿之后的震惊,而是对于赵括为何选择在此时摊牌感到不解的惊疑,但片刻之后大司命面上惊色渐消,再次挂上笑容的她不禁问道:“公子既然早已知晓,为何还要答应与我阴阳家合作?”
赵括微微一笑,解释道:“便是我拒绝阴阳家,苍离先生定然也会安插其他人在我身边,与其费尽心思去寻找那不知身份的暗子,还不如选择阴阳家这从一开始便已知晓身份的明子,况且若是没有阴阳家暗中对白起传递消息,我这诱敌之计也不可能成功呀!”
大司命俏目微眯,好奇问道:“如此说来,那所谓五国支援的两月粮草,其实是公子杜撰的喽?”
赵括微微摇头说道:“其实也非杜撰,在离开邯郸之前,我确实给五国君王写过书信,但如此大数目的粮食五国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来,便是临时筹措也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我……已经没有两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