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第十!”楚南公手抚白须,缓声说道:“但剑谱的排名并不单以名剑的威力而论,而是综合了名剑威力、剑主实力、知名程度等等综合而成,最好的例子便是胜七手中的重剑巨阙,此剑与承影、纯钧、鱼肠、泰阿、湛泸、龙渊、工布并称为‘八荒名剑’,乃是铸剑大师欧冶子的得意之作,单以威力而论并不逊色于剑谱前十的任何一柄名剑,却因此剑重逾万斤,极难挥舞,常年无人能够使用,因此排名跌落至万名之外,直至近年胜七持此剑闯出莫大威名,这才令此剑排名急速飙升,如今位列剑谱排名第十一位,仅次于张良手中的凌虚!”
“原来如此……”公孙玲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而问道:“我观南公面上似有怀念之色,莫不是与此剑曾经的主人乃是旧识?”
“老夫今日第一次见到这柄凌虚剑,自然不会与他曾经的主人有所交集!”“老夫怀念的乃是一位老友,便是昔日便观天下名剑以做剑谱的相剑大师,风胡子呀!”
就在此时,身处于六剑奴合围之中的张良忽而动了,只见他将手中长剑对着空中一抛,长剑当空旋转几乎射中横梁,这一瞬间六剑奴的面色却是同时一变,片刻之后张良伸手接住空中落下的长剑,竟是直接收剑入鞘,而后对陷入沉默的六剑奴笑道:“不知六位是否还要再战么?”
“不用了!”六剑奴之首的真刚微微摇头,他深深的看了张良一眼,而后说道:“此战,六剑奴认输!”
真刚此言一出,一时间儒家与帝国双方尽皆目瞪口呆,他们根本想不出为何明明占尽优势的六剑奴,却会在一剑未出的情况下便断然认输,而更让人惊讶的是执掌罗网大权的中车府令赵高竟然并未出言呵斥,而是以沉默的方式默认了他们的认输,唯有李斯、伏念、颜路三人心中若有所思,隐约猜到那令六剑奴主动认输,赵高沉默以对的因由,恐怕就在张良方才抛剑的动作之上!
就在众人思索六剑奴因何认输之时,张良却是摇头笑道:“我并未出一招,你们也未出一剑,若说此战是你们输了,不但在场众人无法认同,便是我自己也难以接受,既然六位愿意就此罢手,不如此战便以平手告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张良话锋一转,将问题抛给公子扶苏,扶苏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子房所言不无道理,此战便以平手告终,不伤和气,不见血光,如此甚好!”
“多谢公子!”张良微笑行礼,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手中长剑凌虚横放在两膝之上,他的右手轻轻拈着剑柄上的剑穗沉默不语。
……
前日夜晚,神蛊温皇即将离开小圣贤庄,前往墨家隐居之地救援之时,却在小圣贤庄大门之外巧遇张良,张良见状当即问道:“前辈这是要离开了吗?”
神蛊温皇闻言笑道:“哈,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今日的离别是为他日更好的相见,怎么?莫非子房舍不得温皇离开吗?”
张良拱手说道:“儒家尚未一尽地主之谊,前辈便要匆匆离去,如此岂不显得儒家太过怠慢,还请前辈多在小圣贤庄盘桓几日,张良仍有许多问题,想要向前辈请教!”
“哈,儒家好客,果然名不虚传,但温皇今日尚有要事,便是子房如此挽留,我也只能让你失望了!”神蛊温皇轻声一笑,迈步与张良擦肩而过,同时将一物顺手塞给张良。
看着手中之物,张良不禁皱眉问道:“这是……”
神蛊温皇羽扇轻摇,微笑答道:“我曾经的佩剑,无双的剑穗!”
张良不解地问道:“为何将此物赠我?”
“如果你能够想到我为何将此物于你,便是我赠你的一份大礼!”神蛊温皇摇头笑道:“但如果你想不通,就当做一个普通的纪念好了!”
……
“前辈所赠,果真是一份大礼呀!”张良心中暗道:“六剑奴出身还珠楼,对于还珠楼主随身佩剑的剑穗不可能不认识,而我以温皇剑穗系于凌虚之上,借由抛剑之举令六剑奴注意到剑穗的存在,六剑奴摸不清我与温皇有何交易,于是干脆主动认输,未免布局出现偏差,我也不好赢下这第一战,因此平局……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