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府邸,后花园中,王莽与邓禹相对而坐,一壶老酒,两只玉杯,仿佛多年老友一般对坐而酌的两人之间,一股无形而又凝重的氛围缓缓汇聚。
沉静片刻,一杯酒入口的邓禹忽而开口问道:“不知太傅大人是否能够回答我这草民一个小小的问题呢?”
王莽淡淡一笑,既没有一口应下,也没有断然拒绝,而是颇有兴致的反问道:“什么问题?”
邓禹深深的看了王莽一眼,而后缓声说道:“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还用回答吗?不过既然阁下想要知道,那么我就告诉你好了!”王莽几乎连半分停顿都没有,便自我介绍道:“我乃当朝太傅,兼管军事令及禁军,太后亲封的‘安汉公’,更是文武百官乃至天下百姓都交口称赞的道德贤者,被世人誉为足以与霍光比肩的当世贤良,王莽!”
“我说的并非是你这明面上的身份,而是……”邓禹微微停顿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在基督大世界的身份!”
“哦?”王莽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他那准备放下酒杯的右手也微微一顿,但片刻之后王莽便已恢复如常,却是并没有太过意外的反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邓禹微微一笑,对王莽拱了拱手笑道:“太傅大人演技精湛,不露丝毫破绽,我已在暗中观察你数日,但未能看出任何端倪,所以……”
无需邓禹说完,早已明白他言中之意的王莽嘴角一撇,冷笑道:“所以你的疑问,不过是在诈我喽?”
邓禹点了点头,脸上没有计谋得逞的欣喜与自得,而是就如同喝水吃饭般十分平静地说道:“如今看来,效果意外的不错呀!”
“你是一个聪明人,欺骗一个聪明人是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我承认,我确实来自基督大世界!”既然身份已被揭破,王莽也并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意思,只见他身上磅礴的恶魔气息一闪而逝,他那黑色的瞳孔也在瞬间变成一双猩红的竖瞳,便如盯着猎物的毒蛇一般看着邓禹说道:“我便是‘魔帝’撒旦麾下地狱七君主之一,贪婪之主玛门!”
“地狱七君主……”略微有点出乎意料的答案,令邓禹双目微眯,略带意外之感地说道:“看你往日作风,我还以为你是七大天使当中的某位,毕竟……”
王莽接口说道:“毕竟我的行事风格太过光明正大,几乎将一切算计都摆在明处,与地狱恶魔那阴险诡诈的形式风格大相径庭,对吗?”
“不错!”邓禹微微点头,而后说道:“但仔细想来,这光明正大的行事风格,正是你最好的护身符,若非有人无意之间察觉到你身上那略有些不协调的气息,恐怕也不会有你我今夜的会面!”
“但……那又如何!”王莽毫不在意地笑道:“今夜之言,出自我口,只入你耳,今夜之后,我将不会承认我今夜说出的任何话,而你……也没有令我屈服的实力!”
邓禹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实力不如王莽这一点,而后他放下手中酒杯,缓缓起身说道:“所以我今夜来此,也只是为了见一见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对手而已,我们真正的较量……还没有真正开始呢!”
眼见邓禹起身将离,王莽却是说道:“但你以为今夜你还能走得出我这太傅府吗?”
王莽话音方落,便见后花园的空间一阵扭曲,本应有着一轮明月的天空,此刻竟是变成一片混沌无光的漆黑之色,显然这座后花园早已被王莽炼成一方独立的世界,再加上实力凌驾于邓禹之上的王莽近在眼前,邓禹想要脱身无疑是难上加难!
但面对如此变故,邓禹脸上却是没有身陷险地的丝毫惊慌之色,而是颇有闲情逸致的四处观察了一下这个独立空间的景象,之后才意味深长的对王莽笑道:“那么太傅大人当真以为,你面前见到的……真的是我吗?”
邓禹话音方落,便听“哗啦!”的一声,邓禹整个人竟是瞬间变得七零八落,四肢、头颅洒落一地,显露出的竟然并非血肉之躯,而是惟妙惟肖的木质关节!
“这是……机关傀儡!”随手将一截木质手臂拿在手中,王莽口中不禁啧啧称奇:“我曾听闻墨家机关术玄妙非常,明明只是普通木材制造之物,但行动坐卧借与常人无异,其高深者甚至连气息与修为都能模仿,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