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说话声,就是有什么在靠近的声音……
是气息,一股恐怖的气息逼近了他的耳边,所以他才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变异能力和耳朵有关,所以在这一点上感觉才如此敏锐。可是现在,他宁愿不要这样的敏锐。
甚至于,这股气息逼迫得他想一下子捅破自己的耳膜!
一股温热从他的耳朵里涌了出来,可就在这时,盯着他的许江却将视线移向了铁门。
许江没有看到这名幸存者耳朵里滴出的鲜血,他听到又有人来了。
“你怎么到处跑?不是跟你说不用你吗?你还处于我的观察期……你才刚刚手术完……”一个年轻的男声正用温柔的语气说着略带责备的话。
不过这个说话的内容许江却觉得有些听不懂了。做手术?他们难道还真把这裏当做医院用了啊?那这么说,那些被他们抓进来的异种,难道也是用来做手术的?
一想到有人会对着那些异种下刀子,许江就觉得眼角一阵抽搐。
也难怪他这么想,毕竟在正常人的认知中,异种代表的就是恐怖和死亡。
不过许江倒是也隐约知道幸存者聚居区内对异种一直在开展研究,所以内心惊讶之后,他便冷静了下来。
这么说,这些外来者还真有可能是从安全城之类的聚居区出来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
刚刚因那个少女产生的退缩感,瞬间便消失了。
他更加仔细地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忽略了刚刚那名幸存者。
“你这是要走了?”
“是啊。”少女回答道。
“为什么?门后不是很多人吗?”那个年轻男声反问道。
什么?
许江愣了一下。他这是……听错了吧?
直到房门紧接着被一下子推开,许江才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
门外站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略长的头发柔顺地贴在额头上,一双绯红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像是一眼就能看穿他们一样。
在他身后,那名少女赤着双脚,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正乖巧地抓着年轻男人的衣袖,似乎有些害羞似的半躲在他的身后。她那黑亮的长发垂在脑后,一直垂到了腰间。对比之下她的肤色显得越发苍白起来,加上精致的五官和水汪汪的眼睛,整个就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但是那双和年轻男人有些类似的鲜艳的红色眼睛,却让她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就像是给瓷娃娃注入了灵魂。不过这种感觉,反而更加诡异了,总有种多看她几眼,就会意识恍惚的感觉。
等等?赤足……
许江和其他人之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女的身后留下的。是一串沾满鲜血的脚印。
他们的视线越过少女朝她身后看去……不远处的地板上,墙壁上,赫然全是鲜血和碎肉……
尸体已经分辨不出来了,而这个少女的身上,却是一尘不染,有种无暇之美。
但这无暇,却是从鲜血中走出来的!
一瞬间,许江的内心极度冰凉!
刚刚她的歌声传来的时候。是在杀人吗……
就离他们不到二十米远,他们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可想而知。那些人死得是有多么无力和绝望。
在这个少女面前,他们也许不比一只虫子强大多少。
由于太过震惊了,许江这时才想到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正看着他们。
“不,不对,他一定是诈我们的。”许江强自镇定着。
那个少女都没有发现,这名新出来的青年虽然从少女对他的态度上来看。似乎还要更强一些,但他也不可能看出来的。
他的眼睛,他的气息,都表明他是一名变异种,只是为了避免真的引起他的注意。许江不敢特意去感应他的生命层次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反正光是这样,就已经能感觉到他比自己强了。
“没……没错,看不见的。”其余人也不敢贸然行动。
那名觉醒者则是汗如雨下,脸色越发难看,将自身的能力施展到了极致。
双方就这么大眼对小眼,静静地互相望着。
就在这时,又是一个身影出现了。
这个新来的许江认识,他是跟着光头的,叫罗浩,年纪不大,以前是本市的一名高中生,还是重点中学的尖子生。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常人眼中的好学生,却比生存营的不少人都要更狠。
据说他也是唯一一个父母明明没有被寄生,却被他杀死的。他将父母囚禁在家里,逼着他们做一些很宠爱他的行为。但最后他们还是死在了他手里。
罗浩是从他们下方的楼梯走上来的,他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实际上也是看不到……罗浩直接看向了那名白大褂青年,问道:“苏哥,是哪个位置?”
苏黎风的视线稍稍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