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六七块桂花糕装在了食盒里,小丫鬟捧着,林灼灼带着小丫鬟快步去了娘亲的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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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女儿亲手摘了桂花,弄了些桂花糕来。”
还没进屋,林灼灼已经囔囔起来了,待挑帘进去,见娘亲坐在窗边看信,林灼灼立马双眼放亮,飞快接过小丫鬟手里的食盒,摆摆手让小丫鬟退下,然后快步来到娘亲身边。
笑道:“娘,是不是爹爹又来信了。”
萧盈盈点点头,视线却没从信纸上离开,似乎正看到精彩处。
“爹爹又说什么了?”林灼灼将食盒搁在矮几上,自个挨在娘亲肩头,凑过头去一块看,然后在信上看到:“有人给苏炎下药,塞美人……”
林灼灼惊了:“怎的,苏炎没有动静,反倒是太子先沉不住气,算计上苏炎了?还是塞美人这种最俗套的剧情?”
看完信,萧盈盈也是很惊讶:“没想到太子不按常理出牌啊,东南沿海刚迎来几次漂亮的大胜仗,还没到收尾的时候呢,太子就开始动苏炎了?”
再怎么着,也该等到战役快收尾时,苏炎作用不大了,再动苏炎,才符合常理啊。
林灼灼对太子那脑子到底是如何运转的,也是猜不透,但道:“别的猜不透,但有一点是看出来了,林真真在太子心头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重要啊。”
可不是,比战局都重要呢。
萧盈盈对太子一“嗤”,这等为了个美人,连抗战骨干都能昧着良心算计的玩意,真心不耻。
“不管怎样,太子和苏炎总算是一方面有动静了,就是不知苏炎接下来会如何做,是继续忠心辅佐太子,还是背地里搞事?”林灼灼着实猜不透。
仔细回忆上一世,苏炎并没有殃及无辜老百姓,只是单纯构陷了孟将军一家。在大军抵达目的地开战前夕,苏炎手握尚方宝剑闯入主帅帐篷,将抢了他未婚妻的孟天石大将军,直接砍下头颅,来了个先斩后奏。
随后,大军不能一日无帅,苏炎临时换上个同样战功赫赫的将军挂帅。
那次抗击外敌的战役,一年后同样获得了大胜,扬我国威!
只不过,孟天石将军一家子全被革了职,抓进囚车,押解进京,京中女眷及亲属也全部锒铛入狱,再过了几个月,便是刻骨铭心的杀戮。
曾经满门忠烈的孟家人,甚至孟家九族之人,全杀了个干干净净。
回忆完上一世,林灼灼也不得不承认,苏炎并没有因为一己之私,伤害过战区的无辜老百姓,苏炎针对的人只集中在了孟家。
思及此,林灼灼对这一世苏炎到底会如何对付太子,完全没了头绪。
苏炎那样强大的脑子,会想出什么奇招来整治太子呢?
“想不出来,咱们就静静等待,兴许有惊喜呢。”萧盈盈又将信重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喃喃道,“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多叮嘱你爹爹,后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战局,免得闹出乱子来。”
林灼灼点点头,有爹爹在,其实战局乱不了,爹爹是个对战局异常敏感的人,稍微出现一点异象,便能主动出击,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的人。
不是林灼灼替自个爹爹吹,打仗二十来年,爹爹就没吃过一场败仗,绝对的常胜将军!
所以半年前,才撺掇爹爹无论无何要去东南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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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坊。
林灼灼母女都得到了太子给苏炎塞美人的消息,四皇子卢剑一党人又怎能不知?
“抓奸?”徐常笑得知这个消息时,险些笑喷,摇着头对四皇子道,
“剑哥,太子那脑袋到底咋长的呀?苏炎又不像太子搞了属下的未婚妻,还能怕被抓奸?睡个青楼出来的女人而已,就算被抓奸在床,又能怎么的?大男人摊上点风月之事,还叫个事?”
当真是不知道,太子那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卢剑一身白衣睡在悬着的长绳上,闻言睁开眼,红唇轻启,丢出句:
“兴许装的屎吧。打小被他那个蠢母后喂了一脑子屎。”
“噗嗤!”徐常笑、方濯濯、龙吟坊东家陈跃,全都笑喷了。
嘲笑的“噗嗤”声此起彼伏,好一会子才歇下去,然后龙吟坊东家陈跃疑惑上了:“剑哥,苏炎被太子明晃晃摆了一道,依着苏炎的性子,不能就这样算了吧?总要狠狠反击一下?”
徐常笑沉吟道:“反击肯定是会反击,就是不知苏炎那样的脑袋,一旦想出什么计谋来,会不会就干了一票大的,难以避免地会伤及无辜的老百姓?”
方濯濯道:“要给太子摆一道,大概率是从战事上弄,令太子出现史无前例的大败绩,如此一来,怕是很难不祸及当地的老百姓吧?”
几个人猜测纷纷时,长绳子上睡着的卢剑一把坐起,盯着他们几个道:“怎么着,你们几个以为,本皇子千方百计促成苏炎去东南沿海,就是为了让苏炎去祸害老百姓的?”
徐常笑、方濯濯和陈跃顿时禁言,不敢吭声了。
剑哥为了促成苏炎去抗击倭寇,确实动了很多手脚。
先是让林镇山忧心女儿伤势,向崇德帝请旨回京休息,不去东南沿海,这才换了苏炎和陈将军去。后是搅了萧盈盈和林灼灼布下的抓奸大局,使得苏炎没与太子撕破脸皮,然后成功跟随太子南下。
可谓是各方面配合,苏炎才得以前往东南沿海。
他们几个原本以为,剑哥让苏炎去东南沿海,唯一的目的便是将太子拉下马,可眼下听剑哥的口气,好似还得顾及老百姓,不能伤及了无辜。
这可就太难了,几乎做不到啊。
“你们几个听好了,上位者,必须将老百姓的死活放在第一位,若这点都做不到,这天下也不用去争了,迟早得丢掉。”卢剑难得严厉训斥他们几个,目光挨个扫过他们面庞。
徐常笑、方濯濯和陈跃被训得面皮绷直,立马点头:“属下明白了,剑哥放心,属下日后必定谨记在心。”
卢剑这才点点头,面色好了些,一把从长绳子上跃下,拿来一张纸条,飞快在上头写下一句话。
徐常笑、方濯濯和陈跃见了后,面上立马露出惊喜:“天呐,剑哥,这个整治太子的法子,您是怎么想出来的?太妙了!”
真不愧是剑哥啊,一出马,就是妙计!
卢剑丢下笔,理理广袖道:“凡事要动脑子!”
随后,卢剑交代徐常笑:“想法子将这张纸条上的方法,演绎给苏炎看,苏炎那样的大脑,见之立马就能领悟并实施。”
“好咧,剑哥,我这就去安排!”徐常笑连忙又提笔在另一张纸条上写了几句什么,然后连同剑哥那张一并叠好,两张一起塞进信鸽小脚上的竹筒里。
飞鸽传书去了东南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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