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莎笑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的；还有一件事需要提醒您的是，您以后可以不用这么早就过来，预约的时间到达就可以了，因为您的医师积分级别和老板一样高，所以可以享受像老板一样的自由度。”</p>
“好的，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早点帮我安排到患者。”</p>
卡伦耸了耸肩，继续道：</p>
“毕竟，我不想坐在这里白拿薪水。”</p>
毕竟，靠底薪生活好像有一点点不够。</p>
卡伦还想多赚点钱，到时候汇给叔叔早点还好房贷。</p>
“这样的话，倒是有一个客人很适合您，我可以帮您安排一下。”</p>
“好的。”</p>
“大概半个小时后客人会过来，您看可以么？”</p>
“可以。”</p>
柏莎走出了卡伦的办公室，卡伦则将双手放在了椅子扶手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办公桌。</p>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可以看见外面在格子间办公的人；</p>
这种感觉，很熟悉，非常的熟悉，上辈子他就是这样工作的。</p>
拉开抽屉，里面只有些空白本子以及文件纸。</p>
“里面，应该放一把手枪。”</p>
虽然自己上班时阿尔弗雷德就坐在候客厅里，但他毕竟是坐在候客厅里。</p>
卡伦举起自己手指，在面前轻轻地晃了晃，好在自己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再怎么样，“惩戒之枪”还是能炸一炸的。</p>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自己现在的能力有些极端，要么就是堆龟壳，要么就是一发炸，没办法做到像爷爷那样的从容。</p>
当然，卡伦也不奢望直接变得像爷爷那样，但按照秩序神教的流程，大概只有到了审判官级别，才叫会打架了。</p>
自己，还有一段路要走。</p>
神启已经到了，下一步，就是神牧了。</p>
卡伦拿起一个空白本子，在上面画了一个很大的水缸，然后又画了一个很细的管子。</p>
自己现在的问题就是，水缸很大，积蓄也很多，但就是出水的管子口太小，而管子口的大小，是按照神启、神牧、审判官来划分的。</p>
也就是说，等自己到达审判官后，自己的管子口终于被扩大到基本能用的程度，到时候再依仗着自己的积蓄……基本同级别审判官……</p>
哪怕用最愚蠢的方法，一个术法人家能连续使用三次就力竭，自己能用十次还不止，优势，不就这么显现出来了么。</p>
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p>
卡伦将本子翻页，他可不想让病人看到自己画的这些图误以为这个心理医生上班时在研究前列腺问题。</p>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柏莎。</p>
卡伦看了看她身后没人，问道：</p>
“患者呢？”</p>
柏莎指了指自己，笑道：“就是我啊，我刚刚去前台办理好了手续，现在正式就诊，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时间里，您是医生，我是患者，您的时间是属于我的。”</p>
“不是在开玩笑？”</p>
“不是，是认真的，从昨天的情况我觉得您应该也能看出来，我有些不正常，需要您的诊治。”</p>
“很抱歉，昨天对你说了那些话，那是因为误解。”</p>
柏莎点了点头，道：“是的，很多人对我们，都会带着一种天然的误解。”</p>
我……们？</p>
柏莎在卡伦面前坐下，微笑道：“其实，光明一直都是没有错的，人们对光明的向往，也是天生的。”</p>
光明？</p>
柏莎继续道：“我不知道我为何选择了光明，或许，是光明选择了我，我觉得很骄傲，也很自豪，因为我能沐浴到它的光辉，感受到它给我带来的温暖与呵护。</p>
卡伦先生，您觉得呢？”</p>
我觉得？</p>
卡伦看着柏莎，这种感觉像极了自己第一天上班，结果同事却兴致冲冲地跑来向你传教。</p>
如果不是自己清楚皮亚杰的身份，也了解他的性格品性，换做其他老板，卡伦真会误以为自己进了一家邪教窝点。</p>
但她说的是光明。</p>
卡伦联想到了自己现在住的那间屋子，以及那晚普洱和金毛抓下来的那只送信乌鸦。</p>
光明神教的余孽，就在我面前？</p>
“皮亚杰，也是你们的人么？”卡伦问道。</p>
皮亚杰什么时候去信仰光明神教了？</p>
“不是，但他对我们很重要，是光明复兴的一个契机。”柏莎回答道。</p>
她对卡伦如此“摊牌”的原因是，她先入为主地认为，卡伦已经看出了她以及她背后那个团体的身份。</p>
“皮亚杰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危险。”</p>
“当然不会，老板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不用您提醒，我也不会去伤害他，但根据光明的指示，在他这里，我们可以等到一个契机。”</p>
“契机是什么？”</p>
“我们也不知道，可能是一个指引，一个方向，一句话，甚至，可能就是一个人，或许是老板本人，也有可能是老板要等的一个人。</p>
我知道老板一直在等一个人，老板抽屉里放着他的照片，但老板并不知道他是谁。</p>
我们也动用了自己的能量去调查，但约克城的人口实在是太多了，怎么可能找得过来。</p>
哪怕从老板的那张老相片里，我们找到了一些当年的线索，但那个人的身份，查着查着却断了，显然在当年他就故意隐没过自己的身份。”</p>
“呵呵。”</p>
“卡伦先生，您笑什么？”</p>
“我差点以为等的是我。”</p>
“呵呵呵。”柏莎也笑了，“您和光明又没有关系。”</p>
“当然，当然。”</p>
卡伦点了点头，但脑海中却浮现出自己“净化”时的画面，</p>
尤其是那一声威严：</p>
“秩序，出来见我！”</p>
卡伦翻开了先前没有动的那个盒子，里面除了一件白色工作服外，还有自己的工作牌，上面的名字是：</p>
卡伦.席尔瓦。</p>
“卡伦先生，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坦诚了，我是光明神教的信徒，留在老板身边，一是因为他的魅力，二是因为在老板身边等待那个人出现。</p>
那您呢？</p>
我知道您和老板是好朋友，老板说他和您是在郊外踏青时认识的，由他已故去的妻子牵手引见的朋友。</p>
但我不觉得您只是为了见朋友，所以才选择到这里来上班，所以，在我坦诚的前提下，您能给予我相似的坦诚么？”</p>
踏青时经过琳达认识的？</p>
那皮亚杰肯定没告诉你，那个郊外有一座火葬社，我牵的是琳达的骨灰盒。</p>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因为缺钱，所以在报纸上看到了皮亚杰的诊所广告，所以想到这里上班挣薪水养活自己……</p>
你肯定是不信的，对吧？”</p>
“嗯哼。”柏莎点了点头，“很高兴您不打算用这种蹩脚的谎言来骗我。”</p>
那我还得重新找一个谎言来骗你。</p>
卡伦面露微笑，点了点头。</p>
柏莎又道：“不过我觉得，您也是在故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大概，您有着和我们相似的处境。”</p>
卡伦把双手放在自己胸前，做出即将赞美的动作，脑子里则在想的是：</p>
赞美秩序？</p>
这行不通，有风险，自己并不希望明面上把自己与秩序神教挂钩，再者，秩序神教是正统神教，也不方便隐藏，没办法营造出互相“偷偷摸摸”的关系，毕竟柏莎已经给自己设计了一个“语境”，要相似的处境。</p>
赞美瑞丽尔萨？</p>
这也行不通，对面可能知道皮亚杰的妻子琳达是壁神教的人，甚至对方所说的“契机”，可能还和壁神教有关系，自己再自称是壁神教的信徒，就很容易撞车识破。</p>
那该赞美谁呢？</p>
卡伦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喜欢吃“春卷”的胖子——奥卡先生。</p>
记得那晚奥卡先生坦白过，他是借用帮忙运作贝瑞教在维恩传教作为交换条件，让那位贝瑞教的神官帮自己做事杀人的。</p>
而贝瑞教确实因为历史上的一些事，被大圈层所排斥，哪怕是在瑞蓝，也是不允许他们公开传教的。</p>
这是一个虽然属于正统，却又一直遭受歧视与打压的教会，琳达早年就一直把自己伪装成“贝瑞教信徒”。</p>
卡伦开口道：</p>
“自然女神给出了指引，贝瑞教传教发展的契机，就在我的好朋友皮亚杰身上，所以我的任务就是来保护皮亚杰，同时等待着契机的到来。”</p>
紧接着，</p>
卡伦闭上眼，</p>
虔诚道：</p>
“赞美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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