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雅皱眉，知道这个四弟，若是不想说，是怎么问，都难从他的嘴里，问出话来的。

“秋晚！”

就在君雅以为晨轩不说的时候，这个名字，如惊雷一般的吓住了君雅。

“你说的谁？”

君雅疾言厉色。

晨轩打量着君雅的神色，心下了然。可是，既然是已经出口的话，就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了。

“是秋晚。我写信给她……就连三姐也知道，我们此去镜山，就不知道以后是什么安排打算了。我怕再不能回哈密了。所以，写信给秋晚，想约她过来……”

君雅良久都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一口凉气从心头涌起。

“女色，对你而言就那么重要吗？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那个……那个妓女……”

那个词，君雅不愿说出口。可是，艳帜高涨的塞北名妓……

晨轩苍凉的一笑：

“我说不说吧，你偏偏好奇心大，要听。我说了，就要听你骂我……”

“若是你别的朋友，我自然还可以往好处想，可是，这个秋晚，你让我怎么想？你告诉我，除了女色之外，还有什么意义？”

君雅强忍着怒火，想好好的同晨轩讲道理。

“已经是此时此刻了，你居然还是想着那个女人……晨轩，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晨轩披上了外衣，似乎是一瞬间，触碰到了伤口，他吸了口气，良久，才恢复神色：

“三姐，正是这个时候，不知道去路在哪里，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的时候，才会知道，一个人对你有多重要。她是妓女，是女色，可是，她还是个女人，是一个懂我爱我，并且，我也很爱的女人。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好色。我喜欢她……”

“喜欢一个，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我宁愿，你只是好色！”

君雅觉得眼前昏暗。

她有种要倒在地上的感觉，这些话，仿佛惊雷一般在她耳边，她不想听，却一句句的敲入她的心间。

刻薄的词脱口而出，君雅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晨轩愣了愣，苦笑：

“三姐，我说这些，是因为，你是我姐，你希望我对你坦诚。我也希望，能对你坦诚不隐瞒。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理解这些的……可是，我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秋晚是一个好女人，我喜欢她，希望她是我的妻子。你说的那些话，不会伤害我对她的感情。”隐下心底的伤，晨轩努力的泛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也正如，三姐无论怎么骂我，我都敬重三姐一样……”

似乎是为了回应这一句话，晨轩的话音刚落，君雅一扬手，一个重重的耳光挥去。晨轩没有躲避，硬生生的受了一巴掌。他身子一趔趄，站稳身子，血丝已经从嘴角落出。

“晨轩，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能容忍你爱上一个妓女……你的做法，会让天下人耻笑的。你让陆家，怎么在朝中抬起头来？你会让陆家，把脸丢光的。”

君雅厉声斥责着。

眼中，划过一丝我委屈和伤痕，晨轩的眼睛眨了眨，没有掉下泪，又恢复了如常的神色。

“三姐，我爱一个人是爱上了那个人的本身。三姐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呢？会日思夜想的思念，会记得她所有的好，会记得她的笑容，会因为喜欢无所畏惧义无反顾……我喜欢她，不是为了谁的名声谁的脸面，因为，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儿，不用别人理会。”

君雅等着晨轩，不说话。

晨轩收拾着包裹：

“三姐。你别气了。我只是喜欢她。她也不会在乎，也不会奢望，能作为陆家儿媳妇进门的。不会给陆家，给二哥丢脸的。既然感情是我们的事儿，那么，那些世俗的礼节，我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勉强的泛起一个笑容，把包裹整好：

“三姐，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不要让大家等我……三姐，我一直都希望做二哥的好弟弟，陆家的好孩子的，我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不是没有把陆家放在心里。如果我不看重二哥，不看重陆家，我又怎么会忍受着这么多年……我桀骜不驯，我放荡不羁，因为，我所有的努力都不曾被你们认可过。没有人理我表扬我。只是骂我，惩罚我……秋晚是一个，傻傻的爱我的人，她能明白我。和她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她宽容我的全部……我们只是，互相的爱，仅此而已……我不会让陆家和二哥丢人的。你放心吧……”

晨轩声音不大，语气也淡淡的，眼神中，有着深深的哀伤。

君雅落泪：

“晨轩，你……”

“四少爷，有三个人找你，说是你的旧识……”

刘妈道。

“三个人？”晨轩有些诧异，却还是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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