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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盯着季南堇的手,担心下一秒就要被折断,可她却在看贺之樟的手。
“贺之樟,你手在流血。”
季南堇抓着他的手臂让他把手摊开,就看见掌心一道骇然的伤口,让人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季南堇疼的心尖儿发颤,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冲的脸上一道道血痕,看着也蛮吓人的。
贺之樟抬手去帮她擦脸,半路被季南堇捉回来,她不敢看那道口子,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
“手帕呢?给我。”
贺之樟看着她一动不动,季南堇只好自己动手,从他裤兜里摸出手帕抖开,对折后系在他手上。
她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替他疼,看着被血浸透的手帕泣不成声,“你疼不疼啊?我,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脑袋狠狠沉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束缚,贺之樟呻吟着抱住自己的脑袋。
“你怎么了?”
见他死命往自己脑袋上捶,季南堇余光扫到面无全非的阿塔,慌忙抱住他的胳膊,“贺之樟,你冷静一点,看看我,你看看我。”
贺之樟显然冷静不下来,季南堇被拉开后又黏上来,用力抱着他的腰不撒手。
“不要伤害自己,贺之樟,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我都想起来了,小时候你背着我逃命,你嫌我吵,让我闭嘴,记得吗?我有个娃娃叫丽莎,你说她丑死了。”
“你一定是在报复我对不对,因为我把你忘了,所以你也要忘了我,贺之樟,你不可以这样的。”
“我那时候太小了,掉到海里受了惊吓,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你就原谅我嘛!”
“我现在好累,他们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不给我水喝,也不给我饭吃,我好像生病了,没力气哄你,你听话一点好不好?”
声音未落,人已经向下滑去。
身体被人抱住,揽在腰上的手臂沉稳有力,季南堇笑了一下,她这一笑,高高肿起的眼皮,还有血渍呼啦的半边脸,看上去简直比鬼还吓人。
“你抱太紧了,勒的我腰疼。”
然而这话换来的是勒的更紧的手臂,季南堇又笑了,费力的抬手去摸他的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贺之樟低头来寻她的唇,季南堇倒吸一口气,“别亲,疼。”
她有点缺水,嘴唇干裂脱皮,说话都疼,经不住这样亲密接触,再说她好几天没洗澡了,多脏啊!
贺之樟低头舔掉她唇上的血珠,听着她疼得一抽一抽,心也跟着抽疼起来。
季南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张血腥的脸上看出茫然和无措的,安抚的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没事,就是太久没喝水了。”
贺之樟转头去看高雁飞,后者反应很快,大喊:“水,有没有水?”
然而大家来执行任务,谁身上会带水?
高雁飞不敢看老板要杀人的表情,季南堇却已经到了极限,身体的重量全靠贺之樟支撑。
“我好冷,贺之樟,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贺之樟非常暴躁,他觉得她正在离自己远去。
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季南堇强撑着打起精神,“你头低一点。”
贺之樟依言低头,季南堇在他两只眼睛上分别亲了一下,那双被其他人视作怪物的血眸,在这一刻得到救赎。
“我可能要睡一会儿,你不要怕,也不要发脾气,不想说可以不说,但是不许打人,知道吗?”
贺之樟不说话,只是用头抵着她的头,季南堇好笑的在他脸上蹭了蹭,“听话。”
“……好。”嗓音沙哑到几乎难以分辨,季南堇听见了,昏迷前唇角还带着笑。
两人在礁石滩上拥抱的画面感染了周围的人,高雁飞哭成狗,萧俊一也红了眼眶,趁人没注意悄悄用手指抹掉眼角滑落的泪。
季南堇昏迷的这段时间,萧俊一配合警方处理后面的事,至于礁石滩上那具尸体,那就是个毒贩,手上还有不少命案,人质家属情绪激动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正常程序还是要走的,贺之樟不肯离开季南堇,谁靠近就用‘死亡的眼神’把人逼退。
萧俊一气的想骂人,最后还是高雁飞联系了陆西爵,托人跟菲律宾警方打了声招呼。
有钱能使鬼推磨,事儿是在菲律宾出的,死的也是菲律宾人,既然他们说是正当防卫,国际刑警也没意见,反正人质都救出来了,这次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为什么说是一半呢?
因为王德利跑了。
虽然他跑的时候中了一枪,可尸体一天没找到,人就可能还活着。
警察那边还在找王德利,这边季南堇还没醒,萧俊一觉得这边医疗条件太差,打算联系直升飞机带她回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