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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镇依旧积着大雪,雪松在风雪中摇摇晃晃,街道再次恢复了安静,没有时年离开时的热闹。
劳伦斯哈了一下双手,笑道:“这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这两天才停下来,现在雪没有清理好,大家也都不愿意出来,不过你们来的日子好,我估计再过两天这里也就热闹起来了,你们还可以逛逛。”
时年应了一声。
劳伦斯见君沉和白若瑶沉默着,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道:“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家人。”
白若瑶眉眼动了动,似乎是听进去了,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劳伦斯。
劳伦斯笑了笑,顺势说道:“我记得他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夏天,当时正在祭典,我们就是在那场祭典遇见的,当时所有人都在狂欢,只有他,站在人群里却那么格格不入,满眼的忧伤,让我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当时……他……”
“他刚离开你们,所以才会那么心痛,看着热闹的人群,他想到的也是你们。”劳伦斯接过了白若瑶的话,“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些,只是出于管闲事的心思上前去搭话,也是希望他能够享受这里的祭典,可没想到,我竟然在狂欢的一天和他痛哭了一场,那之后我们成为了朋友,也知道了他的遭遇。”
“我怕他太过难过,每天都带着他出去玩,玩遍了我们这里的名胜景点,也带他去了各大博物馆,当然,累的时候,我们也会找个地方住下来,就那么懒上几天再启程。”
劳伦斯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唇角衔着淡淡的笑意,“我本来打算在冬天前带他回来这里,让他看看大雪,可是就在秋季,他的身体状况忽然变得很差,我陪他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癌症晚期,这种病例很少见,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案,何况已经到了晚期。”
“那个时候我很难过,可他却像是解脱了一样,忽然就开始会笑,会享受生活,也会和我打趣,主动说起你们那边的事情,我虽然难过他的离开,可是看到他终于放下,我也很欣慰。”
劳伦斯认认真真的看向白若瑶和君沉:“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有和我说起你们的事情,说起对你们的牵挂,每天都在网上寻找你们的消息,他看到自己的儿子不断被人赞赏,看到他的照片和记者会乃至采访,总是会露出骄傲的表情,他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最起码他知道你们过的还不错。”
白若瑶掩住嘴唇,压抑的哭泣着。
劳伦斯递给她手帕:“夫人,请不要这样难过,他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遗憾,他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难过。”
“请让我哭一哭吧。”白若瑶哽咽着说,“我从知道他的死讯开始,就一直在忍耐着,我心里也是想着,他不会希望看到我那个样子,可是现在到了这片土地,想着他走过的痕迹,想到他临终时的表情,我还是忍不住,如果他真的能知道,那也很好,最起码他知道,我和儿子是有在为他的离开难过的,我们一直都没有忘记他。”
君沉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眶有些发红。
时年站在一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好,只是就这样陪着。
劳伦斯微微叹了口气:“我说这些,原来是想着你们应该很想听到关于他的事情,所以才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现在看到你们这样……我觉得有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