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盛瑾挣扎起身,怒目瞪着若瑾。
“没什么意思。父亲要我来赔礼,我人到了,礼也送了,你既身子并无大碍,我也该走了。”若瑾冷冷看了一眼盛怒之下的盛瑾,拂袖离去。
只将如瑾扔在当下,一时间屋内落针可闻,好不尴尬。
“你素来唯他马首是瞻,还不快追去,留在我这里做什么?是想要替她奚落我不成?”盛瑾平复半晌,方才来了力气对着如瑾冷言冷语。
好端端的自己被受了牵连,又糟了这样的冷嘲热讽,如瑾再好性子,也有些吃受不住。“盛姐姐博学多才,却怎么乱用了词语。马首是瞻这样的词,不论是三姐姐还是我都受不住。自家姐妹,亲疏有别不佳,却觉无盘符讨好之意。”
“你的意思是你和若瑾亲近同我疏远了?”盛瑾冷哼一声,剪秋水眸含怒带讽。见如瑾脸色冷下来,却还不忘落井下石。“我若也是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你现下岂不是难做人?”
“那有何难?”如瑾拨动着腕子上一堆成色极好的虾须镯,“依旧将心比心便是。”
盛瑾处处算计,如瑾从不同她争抢,她却依然下的了狠手,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相比若瑾,虽是小姐脾气,偶尔喜欢挤兑人,却从不肯做出什么实质性害人之事。
有道是世事洞察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如瑾好歹比她们多活几年,好些事情她总能看得通透。
盛瑾被说的脸上一红,双唇抿的没有一丝血色。一双柔荑紧紧攥着桃粉色合欢锦被,有青筋突起。
如瑾只轻轻扫了一眼,淡淡道,“上进纵然是好事,可强求却有些不妥。姐姐身子不适,妹妹不好多加叨扰。”
语毕,又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门帘放下的一瞬间,盛瑾柔软声音传入耳畔。“我若不强求,哪个能替我出头!”
中规中矩,过一辈子,不求大富大贵,难道不好吗?如瑾摇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望日后,她和盛瑾能够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不日江云赫等人,便启程上京。花家老小,都来欢送。老太太对花家子孙仕途极为看重,拉着长孙之手,絮絮叨叨嘱咐了好一顿,也舍不得放他上车。花奕在旁不好催促,直强笑着安慰母亲放心。
据悉科考之中讲究颇多,不仅要知道考官文章喜好和证件倾向,更要会有拜师,在清流之中提高知名度。主副考官的功课,花奕早已经用功做好,如今只看花之横交际能力。
花老太太对这个不善言辞,开口就讲大道理的孙子十分不放心。却对能言善辩,风度翩翩的江云赫信心十足。
江云赫惯会察言观色,对老太太恭敬道,“老祖母大可放心,之横兄惜字如金,却常常语出惊人。且其文章又集杜工部之沉郁和韦苏州之淡雅,见解独到,最是姚阁老所爱。”
今次科考主考官,便是内阁学士姚天光,虽不及江淮之博学,却深谙仕途之道,门客遍布天下,盛名不负。
江云赫果然聪敏灵秀,老太太眼睛笑成一条缝,“赫哥儿丰秀儒雅,美质良材,必定高中。”
“借老祖母吉言!”江云赫拱手作揖,恭敬有礼,笑容灿烂。
那边海氏絮絮叨叨嘱咐儿子,这边花老太太又吩咐儿子进京事宜,若瑾和花之桐凑在一起研究红耳龟的喂养经验。
江云赫见如瑾笑呵呵的望着众人,上前一步,道,“多谢如妹妹那日送的手套,很是受用。”
如瑾小脸红扑扑,酒窝浅浅,杏眼弯弯。“哥哥不必客气,礼尚往来便是了嘛。”
江云赫笑意更浓,望着花如瑾浓黑秀发,只觉手心很痒,很想揉一揉她的脑袋。猛然听见这话的花之横,却替他完成了心愿。揉着花如瑾的脑袋,笑道,“小不羞,竟开口朝客人要礼。”
如今闪到一旁,嘟嘴,“大哥哥也得礼尚往来一番,我还格外送了亲手做的好看书兜呢。”
“好偏心,我竟没有!”江云赫佯装生气,瞪眼瞧着花如瑾。
“谁让你不是我的亲哥哥呢!”如瑾耍赖拉着花之横的胳膊,摇啊摇。
她笑容明媚,声音软呢,江云赫只觉得心尖似乎又绒毛拂过。
====
ps:杜工部,既杜甫,曾任校检工部员外郎,自称少陵野老,后世称他为杜工部。
韦苏州,即唐代诗人韦应物,曾任苏州太守,后世称他为韦苏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