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莫老爷子执着毛笔的手一顿，笔锋一偏，快要完成的画作毁于一旦。

他扔下毛笔，抬起头，看见站在莫管家身后的人时，脸色唰地变得阴沉。

他收着怒意，“你突然回来做什么，我交待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王朔低垂着头，在莫老爷子看不到的角度，眸间闪过一丝讥诮的冷笑。

他的沉默不语，在莫老爷子看来，无疑是把事情给办砸了。

他刚要发难，季明谦抢先一步开口，“老爷，事出有因，您先听我说。”

莫老爷子拧眉看他，等着他的下话。

“老爷，厉陌寒查到他在京城，将他打伤了，怕被厉陌寒查到他的藏身之处，所以他才先回来了。”季明谦心底算着叶九凉他们差不多还有多久能到，先拖延着时间。

“不是让你行事小心点，怎么会被厉陌寒他们给找到。”莫老爷子面露愠意，目光冷锐地看向王朔，“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废物。”

“废物你都要费尽心机去算计，看来你也不太聪明。”清冷的嗓音从门外传来，夹着几分森冷的笑意。

莫老爷子神情倏地变得阴沉，反射性地往后退开。

几乎是同时，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枪。

“是谁？”

脚步声响起，门外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

叶九凉走在前面，同行一起来的人还有厉陌寒他们。

人都都齐了，莫老爷子却高兴不起来了。

该死，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犀利的目光射向王朔，语气笃定，“是你把他们引过来的？”

“是又如何。”王朔抬起头，脸上不见刚刚的阴沉取而代之的是以前的自信从容。

莫老爷子脸色难看，眼前的局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朔恢复记忆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不可能为他所用了。

叶九凉几人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的老人，虽然早就从莫辰口中得知莫测和他们师父长得很像，现在亲眼所见，确实如莫辰说的那样，至少有六七分相似。

如果说他和他们师父没关系，他们绝对不信。

“莫老爷子，看来你人老了，眼神跟着也不太好了。”

嘲讽的话语响起，莫老爷子转眸看向“莫管家”，心底咯噔了下。

不等他猜测，季明谦抬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藏在面具后面那张俊逸的面容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

“看来我扮演的还挺成功的。”

莫老爷子惊觉自己彻底中了他们的圈套，脸色黑如煤炭，胸口充斥着怒火。

“你们把他怎么了？”

“原来莫老爷子也会生气啊，我还以为不管是谁死了，莫老爷子都会觉得无关紧要。”叶九凉漫不经心地道。

漆黑的枪口对准叶九凉，莫老爷子怒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莫管家是他的亲信，从他离开莫家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他身边，对他而言，莫管家比莫瑜对他更有用，更得他的信任。

“送他去黄泉路上等你了。”季明谦气死人不偿命地道。

莫老爷子目眦尽裂，气得要吐血，“你……”

厉陌寒蹙眉，上前一步，护在叶九凉面前，莫测现在情绪不稳定，要是伤到他家狼崽崽可不行。

叶九凉会心一笑，视线落在莫老爷子身上时，目光冷然，“莫测，我们之间那么多账，也是时候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