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服服帖帖,熟人应聘(1 / 1)

一夜无梦。第二天,沈婠和苗苗很早就去了公司。见两人进门,众人齐齐一顿。相比昨天大衣、牛仔裤、平底长靴的打扮,沈婠今天一袭白色西装,修身的剪裁在正式之余又勾勒出她高挑的身材。一双裸色尖头高跟将她本就修长的双腿修饰得近乎逆天。再配上她淡漠的表情,冷感的眼神,瞬间气场一米八。第一眼,漂亮得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第二眼,又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苗苗将大伙儿的反应看在眼里,忍不住扬了扬下巴,好像惊艳众人的是她自己。这叫,与有荣焉。“十分钟后,会议室开会。”沈婠丢下这么一句,就踩着高跟鞋率先入内。苗苗紧随其后。周驰收回目光,垂眸瞬间也掩盖了其中涌动的惊艳:“咳……大家准备一下,还剩九分零六秒。”说完,拿上笔记本电脑和文件夹朝办公室走去。康剑开口把人叫住:“等等,我跟你一起。”杨为宁还沉浸在沈婠所带来的震撼中,良久没能反应过来。直至,被他哥一巴掌拍在肩头:“发什么愣?魂儿没了?”“……疼啊,哥!你下手轻点不行吗?”“轻了你没反应。”“……”擦!原非勾了勾常波的手指,后者蓦地回神,扭头看他:“怎么了?”“好看吗?”常波下意识点了点头。沈婠的美不在脸,而在气质。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往人前一站,即使面无表情,也依旧风姿绰约。而这样的特质令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脱颖而出,成为目光汇聚的焦点。常波是个男人,他虽然不喜欢女的,但对于美丑还是有自己的一套审美体系。而沈婠恰好符合他对“好看”二字的理解,便毫不犹疑选择点头。原非冷笑:“行啊,难怪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常波后知后觉:“瞎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我……那只是单纯的欣赏!”“So,你欣赏沈婠?”这是个送命题。常波沉吟一瞬:“你问我窗台上那盆多肉好看吗,我也会点头,两者是同样的道理。”他欣赏沈婠,跟欣赏一朵花、一棵草、一盆绿植没什么区别。原非轻哼,脸上多了几分笑意:“算你反应快,这还差不多。”常波:“走了走了,去开会。”说着,揽上他的腰,把人往前推。“等会儿,我拿资料。人家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肯定旺,我得做好准备,免得被烧成灰。”常波点头,是这个道理。听昨晚老鬼的口气,字里行间透出对这位年轻女boss的警惕。可见,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隋舟办公桌靠外,离过道最近,打从沈婠进门起,他的视线就黏在女人那双大长腿上,抠都抠不下来。直到沈婠进了会议室,他才遗憾地收回目光。“诶,老鬼……”他脚下一蹬,滚轮椅划出老远一段距离,最后恰好停在桂东南旁边,“我突然咱们小老板还挺辣。”“辣?”桂东南手上动作一顿,“你指哪方面?”“当然是身材!”“……无聊。”“啧,不懂欣赏,我不怪你。”说着,又滑回自己位置上。十分钟,不多不少,全员到齐。沈婠没啰嗦那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各位都是技术团队的核心成员,之前处于游戏研发阶段,为了不让你们分心,很多事都悬而未决,比如股权分配、职位安排、绩效评定等等。”众人神情一振。不得不说,沈婠列举的这几点都戳到了关键。原本蔫了吧唧的神情不约而同收敛,纷纷坐直,竖起耳朵……会议整整持续了两个钟头。在股权分配上,以桂东南为首的七人依旧持有启航百分之二十的干股,同时,沈婠也保证只要他们不作死,不损害公司利益,就不会动用手段将他们驱逐流放。还承诺,在座所有人只要干满十年,她会从自己的股份里拿出一部分作为奖励赠与。当然,比例肯定不会太多。但照目前的发展速度,谁又能预料那个时候的启航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或许百分之零点一的干股就够普通人衣食无忧一辈子。至此,股权分配的问题,皆大欢喜。桂东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和沈婠对着干,但又不得不顾及团队其他成员的诉求,所以在今天之前,他很难为,也很挣扎。如今这样的局面最好不过,既不得罪沈婠,也对同伴有个交代。接下来又说到职位安排。沈婠一点没有客气,毫不掩饰自己对周驰的看重与信任,直接把技术总监和副总的位置交给他,对技术部,即核心团队拥有最高决策权。两个副总监的位置,沈婠直接点了桂东南和康剑。桂东南上位,众人并不意外。毕竟他是团队前任领导者,沈婠还是要给几分薄面。至于康剑……别人还没说什么,他就自己跳出来,一脸惊愕:“我?”沈婠抬眼,淡淡一扫:“有问题吗?”“为什么选我?”其他人也同样好奇。“通常,无条件支持上级的人,得到重用的机会也越大。”就像一个皇帝,需要拥护他的臣子。你可以不拥护,甚至唱反调,那我就培养几个听话的、懂事的,占了你的位置,再夺了你的权。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康剑对周驰的拥护,也相当于对沈婠的支持。她扶他上位,显然是奔着培养心腹去的。康剑懂,周驰懂,其他人自然也懂。沈婠:“你可以拒绝,但机会只有一次。”康剑猛然抬眼,对上女人洞悉的目光,忽然生出那么一股急于证明自己的豪气,近乎孤勇——他说:“我接受!”周驰笑了。沈婠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下一个问题是有关你们的绩效评定,将与年薪直接挂钩……”“沈总,我有个疑问。”隋舟突然站起来。“你说。”“一个结构完整的公司和一个简单的游戏工作室完全不同。除了核心的技术部门之外,难道不该设立主管市场、商务等各方面的部门?”沈婠:“应该。”“那这些部门的人事任命您打算怎么安排?”他问得直白。沈婠也答得干脆:“在来之前,我已经委托猎头公司推荐合适的部门主管,笔试已经结束,面试定在今天下午,如果感兴趣,可以旁观。毕竟,也是为你们挑选未来同事,大家都有发言权。”不过,决策权还是在她手里。隋舟“哦”了声,嗓音有点闷,灰溜溜地坐了回去。最后是绩效评定。沈婠拿出了一套成熟的考核体系,将各项指标进行具体量化,按照最终评定结果给予不同梯度的年终奖励。原非忍不住啧了声。常波侧头问他:“又感慨什么?”“小老板有备而来,不得了!”“老鬼和康剑的判断没错,她确实有能力,也有诚意。”散会之后,差不多也到了饭点。气氛还算愉快。苗苗提前叫了餐,会议结束,也刚好送到。大家还在考虑中午应该吃什么,就闻到一股香味直往鼻孔里钻。“海鲜饭?”“我觉得像酸萝卜老鸭汤。”大家耸动着鼻子,那馋样儿跟狗狗差不多。就这么一会儿苗苗已经三两下拆开包装,将饭菜摆好,然后招呼大家来吃。还有什么比开完一场枯燥的会议,再吃上一顿热乎乎的大餐更让人愉快?“谢谢沈总!”“Boss万岁!”“您可真周到……”苗苗后退一步,让他们先坐,微笑浮上嘴角,静静退回沈婠身旁。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下午两点,猎头公司介绍过来的应聘者陆陆续续抵达。大冬天一个个西装革履,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与气质。沈婠路过的时候,粗略一扫,有男有女,基本都在三十岁左右。猎头公司那边一直是蔡云在联系,她知道沈婠招的是主管,所以对接的时候,就直接提出不要新人。随着“狐仙”走红,启航也变得炙手可热。最明显的对比就是,狐仙公测之前,猎头公司推荐过来的人质量不高,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如今却人才济济,乍一看,个个都是精英。苗苗:“这次招聘的职位有两个——CEO和总经理。前者应聘人数将近二十,后者略少十八。”沈婠皱眉:“不是已经笔试筛选过一次,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我问了,蔡姐说原本两个职位最后只留五个人进入面试,但有人直接跳过猎头公司联系到她毛遂自荐,而那些人都很优秀……”据说,其中还有不少硅谷背景的海龟。苗苗轻咳一声,“蔡姐说,她实在不知道怎么下手砍人,索性让他们都过来参加面试,把最终决定权交给你。”沈婠嘴角一抽。“人太多,时间不够。”明天是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她跟苗苗已经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返回宁城,所以能用在面试上的时间也只有今天下午而已。总共38人,按照最低标准,每人一刻钟时间,加上中途休息,根本不现实。苗苗:“要不再筛一次?可我们没有提前准备,从哪里找笔试题?”沈婠想了想,抽出一张A4纸,右手握笔:“我来出。”……“很荣幸大家能够选择启航,但今天面试人数较多,所以我们先为大家准备了一次测试,请各位保持安静,随我来。”苗苗将三十八人引进会议室,依次安排坐下,然后开始分发试卷。说是试卷,但实际上只有一道题,而且题干十分简单。既不是经济学知识,又不是投资学应用。而是——一首童谣。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选自《鹅妈妈童谣》这是题干。问题也一目了然:请你对此进行推理分析,并得出至少三个结论。时间:四十分钟。苗苗看着众人或惊讶或愁苦或茫然的神情,心里对沈婠的崇拜又到达一个新的高度。四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苗苗准时收卷,“请各位在此等候通知。”有人问:“是现场公布吗?”“当然。”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保证了公平性和公开性。如果有疑问,可以当场提出,当场闹开。大家都松了口气。苗苗微微颔首,拿着试卷转身离开。大约一刻钟后,苗苗返回,“请下面念到名字的十个人起立。”其中有两个名字,令她不由一顿,“……古清,张旸。”随着两人站起来,苗苗抬眼望去,果然是熟人。但两人却仿佛不认识她。其实,古清和张旸早在苗苗出现,宣布规则的时候就发现了。两人还在猜测苗苗什么职位。人力资源部的?还是如她之前在学校所说,是总裁秘书?不过工作中的苗苗跟平时仿佛换了一个,该和蔼时亲切,该严厉时不苟言笑。“我有点担心……”张旸轻叹,拍了拍她肩膀:“她应该不是最后做决定的人,不用这么紧张。”“可是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同一家公司,尤其是启航这样的新型游戏公司,在人事要求上相对传统企业来说普遍比较宽松,但再怎么宽松,也绝对不会让男女朋友同时出任CEO和总经理。没错,古清和张旸就是奔着这两个位置来的。原本打算隐瞒两人情侣关系,保持距离,装作不认识,但如今杀出苗苗这个变数……古清:“算了,来都来了,试试看吧,就算不行也没关系。”张旸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十人被挑出来,剩下的人自然被淘汰。当场就有人提出不服,要随机抽样检查这十个人的做题情况。苗苗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当即打开投影仪,让那个人随便抽了一份投映在白板上。正好是古清的。结论:这是一件密谋杀兔事件。分析如下:首先,兔子也是有阶级的,大兔子病了,要治它的病,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一只兔子做药引。病的是大兔子,五兔子却突然死了,显然是被做成了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