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疼痛。

她望着林炫，目光澄澈：“我的母亲在我还没出生时就疯了，怎么可能教我仇恨？”

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隐约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那是她忍着的泪水。

怎能在林炫这般冷血的人的面前流泪？

“疯了？”林炫狐疑地看了一眼如美莹。

如美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老公，你别信她胡说，她一定是胡说的！”

“我没有胡说！”叶子衿的声音严厉了几分，“你把我妈妈卖到了杨庄，她就疯了！”

她没有说叶长风救了林璎珞。

她怕叶麟一家被牵连。

“你卖了雪竹？”林炫忽然问如美莹。

如美莹摇头，大声反驳：“老公，她在胡说，你相信我！”

叶子衿看了一眼如美莹，再看向林炫，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泪花，哽咽着对林炫说：“爸爸，我没有胡说，我妈妈真的被她卖了，我哥哥真的被她杀了，你要相信我……爸爸，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你看看我的手上的老茧，我七岁的时候，吃了整整一年苦菜，肚皮都吃绿了……”

装可怜，博同情，我也会啊。

她看了一眼如美莹。

如美莹只是看起来像十几岁的女孩。

而她自己本身就是十几岁的女孩。

夫妻之情是爱情。

父女之情是亲情。

亲情或许没有爱情那么浓烈，但它却更深沉。

而叶子衿这一声声“爸爸”，叫软了林炫的心。

林炫望着叶子衿，只见这女孩虽然纤弱，但眼中的神情却是那般坚定，那是他林家人才有的眼神啊。

相比较叶子衿，林珑就没有这种神情，林珑有的只是娇纵。

如美莹察觉到林炫的变化，心中着急，急切地说：“老公，你不要信她的话，她是在装可怜。”

又厉声对叶子衿说：“申青，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你说的话，前茅后盾，既然你没出生时，你妈妈就疯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卖了你妈妈？你一定是被别人利用的！”

“是一位老太太临死前告诉我的。”叶子衿说。

“谁？！”如美莹咬牙切齿地问。

叶子衿不理会如美莹，只望着林炫：“爸爸，我来找您，只是为了给我妈我哥讨回一个公道，我想告诉您，我妈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卷了林氏的钱跑了，而是被人害了，我希望您能还我妈一个清白……”

说到这儿，她的眼中涌出了眼泪。

“爸爸，我说的全是真的，有一个村庄的人可以为我作证。”

眼见得林炫被叶子衿说动，如美莹急切地说：“老公，我没有做那么残忍的事情，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杀一个孩子啊，老公，你相信我……”

突然，角落里传来了一声笑：“李雪竹确实是如美莹卖了的，我可以作证。”

这声音是那般熟悉。

“你是如姨？”叶子衿疑惑地问道。

因为女人的容貌已经被毁，完全认不出来了。

“是我。”如姨说。

叶子衿怔住，如姨怎么会在这儿？

怎么也会受到这种折磨？

她记得周红梅被如玉杀死之后，慕易曦查出了如姨谋杀亲夫如志文的证据，让保镖将如姨和证据一起送去了公安局。

如志文？

如美莹？

叶子衿的心里忽然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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