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先跟韩赞周打白条了,朱慈炯无奈的想。
“大伴明日将林统领叫来见孤王,编练士卒之事刻不容缓,就算没银子,总也得先拉一支人马出来,现如今兵贵精不在多,先选出一千悍勇从基本训练开始。”
“殿下为银子犯愁?”苗宣显然也从未考虑过这么浅显,也是最容易被皇子身份假象迷惑了的问题。
“大伴服侍孤王这么些年,孤王有没有银子难道大伴不比孤王清楚?”朱慈炯翻白眼,差点以为自己穿越到现代年头太长忘记了什么事,难不成他以前还有不少私房钱而且还存在了苗宣那里。
苗宣干笑两声道:“以殿下的身份在这南京城,想要弄些银子还不简单?”
“怎么弄?”朱慈炯撇撇嘴:“几万两倒是没什么问题,可顶什么用?练兵需要的银子,是让孤王去敲诈勒索,还是去打劫富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孤王要是为了银子不择手段,惹的天怒人怨,估计没等兵练出来就要被弹劾孤王的奏章给淹死,就算父皇不为所动,敢问若是北京真被流寇占了,孤王身在南京就算有大义名分在手,就一定能登上皇位?孤王身边可只有一千毫无战力的京营,那些朝堂群丑若是真起了异心,联合武臣置孤王于死地后再从宗室里面选一王登基为帝,你又能奈何的了他们?”
苗宣满面通红尴尬道:“殿下所言甚是,奴婢考虑的确实欠妥。”
朱慈炯正色道:“这也怪不得你,你久在深宫,只怕是远远低估了那些满嘴仁义道德,其实一肚子坏水的儒生官员,他们奸邪的只知道敛财,只会为了自身家族的利益去考虑,不要说是孤王,就是父皇若是触碰这些人的利益,他们一旦联合起来,父皇都未必能震慑的住,而那些所谓的忠臣需要的是一个听话或者能够受他们摆布、蒙蔽的皇帝,他们或许看重大义名分,可一旦孤王没了,他们根本不会在意谁做皇帝,他们在意的永远都是权势和名声。”
“所以在孤王没有足够的力量将他们压制的动弹不得的时候就绝不能轻举妄动,哪怕让他们认为孤王只是一心贪图享乐都无所谓,孤王总有一天会让这些尸位素餐的官员大吃一惊,也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知道轻视孤王所要付出代价的到底会是什么!”
“但在这之前孤王只能忍!忍到无需在忍的那一天为止!”
苗宣汗颜,这哪里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分明就是一个参透世事饱经浮沉的绝世枭雄才对啊。
朱慈炯可不知道自己的大伴已经把他想成了乱世枭雄,犹自说道:“至于怎么弄银子,只能从长记忆,不过大伴你倒是不妨留意一下这南京城里身家巨富之人,孤王或许可以寻个由头去光明正大的去勒索他们一笔,解解燃眉之急。”
苗宣眼睛突然一亮,道:“若是由头,奴婢倒是心有一计。”
朱慈炯眼睛更亮,委实是想银子快想疯了,现在一听苗宣有办法能让他光明正大弄银子,疲惫之气一扫而空,精神顿时振作了三分。
苗宣嘿嘿笑道:“奴婢听流民中有人议论,一直躲在怀庆惶惶不可终日的福王要不了几日就将抵达南京。”
“你是想让孤王从福王身上弄银子?”朱慈炯眉头皱了皱,他记得福王朱由崧离开怀庆的时候应该是明年正月以后,一直到三月中旬才到的南京,难道因为他的南下,历史已经开始悄然改变?
“自然不是。”苗宣不屑道:“那个丧家之犬一般的东西,身上能有多少银子,就算有个几万两又能如何,殿下只需如此……”
朱慈炯眼睛越来越亮,直到苗宣说完才哈哈大笑道:“大伴这一招可是够阴毒的,只不过要苦了孤王这位王叔了。”
“老福王藏金百万宁可城破都不愿意振济军兵,以至城破被杀,听说这小福王不但贪婪而且好色无度,这样的人受受苦又有何妨。”
“大伴所言深得孤意。”朱慈炯很是点了点头,这些个大明王族在明末历史上简直就是丑态百出,他若掌权,必然要对这些混吃等死之辈开刀,按照洪武皇帝的意思,这些宗室子弟无需劳作,国家奉养终身,国家每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银子养着这些不知所谓的宗室,不把大明这颗毒瘤彻底拔了,他朱慈炯寝食难安。
“既然殿下首肯,那明日奴婢就去打听打听。”苗宣也有点激动,主子采纳了他的计策,如果能解了主子缺银之急让主子有了练兵之资,日后主子篡位的机会就大了一分,他离掌印太监的位置自然也就近了一分。
“慢慢来,福王到南京还有几日,这几天大伴最主要的事情还是把孤王安排给四位大匠的事情安排好。”朱慈炯一怔道:“是不是还有一位大匠孤王还没有见?”
苗宣附和道:“是的,那位是程午大匠,精通铁器制造,现在还在偏殿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