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朱慈炯厉声喝道:“孤王说过,只要孤王身着军服,任何将士面见孤王只行军礼,不得行跪拜礼,军人的脊梁膝盖不能弯!你身为如今高级将领,难不成当孤王的话是耳旁风吗?”
雷承站在一边被唬了一跳,印象中的定王一直以来都是和颜悦色,年纪虽轻,但总能让人感到一种亲切、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不要说是雷霆之怒,就是斥责他们的时候都很少,如今这一怒,雷承终于认识到定王终归是定王,是他以前需要仰望,以后只能追随的存在。
顾骏和朱慈炯单独接触的时间几乎没有,现在被这一喝,身体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嗖的站起,立在哪里动也不敢动。
“这才像个军人!”朱慈炯语气平缓了些道:“你的父亲希望你以后能够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成为大明社稷的柱石,他去执行这个任务,如果成功,或许随同他前去执行任务的将士不会有什么牺牲,但他必死!可如果失败,他也许会活下来,但是执行任务的将士会死很多人,甚至全军覆没,如果让你去执行这个任务,那么你是希望你父亲成功还是失败?这不是对你一个人的残忍,更是对所以将士的不负责任!”
顾骏身躯微微颤动,成功了父亲会死,失败了袍泽兄弟会死,如何抉择!
朱慈炯叹息道:“如果任务成功,此事必然震动天下,但你的父亲只能做一个无名英雄,不管这件事日后有没有大白于天下的机会,你的父亲永远也不会让人知道,他的死后哀荣唯有靠你去争去夺,你与其在这里哆哆嗦嗦不像个男人,还不如抓紧点时间,去训练手下的兵,来日好好夺取军功,让孤王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追封你的父亲。”
“卑职知道错了。”顾骏低下头,两三个月前,他们一家还只是经营一家粮油铺子的普通商户,受尽了官府差役的盘剥,只能算是勉强养活一家子,是定王让他们一家有了今天,不但让他的亲人过上了往日里连想都不敢想的日子,不仅他的弟弟能有书读,也不仅仅是让他参军,乃至有了今天的地位,甚至他的妹妹还能成为王妃,这一切可都是定王赐予他们的!
他们一家五口,不管是他还是他父亲为了定王去死!那也是理所应当的,想必他的父亲也是一样的想法,他现在这个样子,定王说的没错,他真的不像是个男人。
“去吧,这几天好好陪陪你父亲,不要多问,该告诉你一切的时候,孤王自会告诉你,此事绝密,记住,你是一个军人!”
顾骏立正敬礼,说道:“卑职记下了,卑职告退!”
等到顾骏离去,雷承疑惑道:“王爷让卑职去执行的任务莫非与顾参将之父有关?”
“嗯。”朱慈炯点了点头道:“此次任务事关重大,凶险虽不比你去榆林执行营救任务,但重要性要比去榆林超过百倍!并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保证完成任务!”雷承猛地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