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冷哼道:“天下容貌相似之人何其之多,石道长与你所说的那人长的一样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朕说了石道长于朕有大恩,朕又岂会认错人,刚才在御书房内朕已确认石道长的身份绝不会错,北京城破石道长千辛万苦才逃来南京,为了见朕一面不得已敲了举告鼓,确实对举告制造成一些妨碍,但也是情有可原,朕便特赦了他又如何,朕要免除一个人的死罪总不会有问题吧。”
七臣无奈,天子前面编故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想要将这无赖杀了几无可能,只是他们实在想不通一个本身无足轻重的赌鬼无赖对天子到底说了什么,才让天子不给他们留半点颜面也要保下此人,天子现在话已经说绝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为一个无赖的生死非得和现在极其强势狠辣的天子较真到底?有没有用线先不说,得不偿失啊。
“臣知晓了。”解学龙郁闷道:“定是臣看错了人,石道长勿怪。”
朱慈炯脸上这才露出笑意道:“石道长于大明于朕有大恩,朕是有过必罚有功必赏,内阁诸卿既然都在,朕便先知会你们一声,朕意封石传风道长为国师,特赐国师赞拜不名、剑履上殿、见君不跪、皇城骑马四项恩旨。”
七臣无不动容,明立国近三百年来可还从未有过国师,嘉靖皇帝迷恋道术,一直痴心妄想要长生不老,龙虎山道士邵元节因此而权势熏天,嘉靖还不断给他加官进爵,拜其为礼部尚书,赐穿一品文官服,可就算这样也没封国师啊,国师虽是掌管天下僧道尼地位超然,与朝臣并无太大牵扯,可能被封国师说明什么?说明其人深得天子宠幸啊,这样的人谁敢忽视,谁又敢因其只管方外之人而小看!
礼部尚书王铎道:“本朝向无国师一职,陛下还请三思。”
“什么官位是与生俱来的?”朱慈炯反问。
王铎一怔,天子的话没毛病啊,天子要封人什么人什么官,乃是天子特权,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以此点质疑天子的决定根本说不过去。
王铎只得换个思路道:“陛下因石道长有大功而特旨加恩,臣等无可厚非,只是见君不跪,臣节何在,于礼于制更是不合,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朱慈炯眉头一皱,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了,这些个大臣如今就跟苍蝇一样,好像不挑皇帝一点过处就浑身不痛快一样。
“如今天下纷乱不休,我大明更处在存亡断续的紧要关头,你们身为阁臣百官之表率,有这些和朕说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的时间,为何不多去管一管民生大计,想想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想想如何能让大明恢复山河甚至一统宇内,远的不说,朕要施行新盐政,行竞争招标之制,上个月有宵小作祟,朕已论罪诛杀,为何到现在已过二十余日,朕还没从你们嘴里奏本里听到看到只言片语,你们所谓的公忠体国难道就是在这里和朕扯这些闲事吗?”
“陛下,礼制无小事啊!”王铎拜倒道。
“够了!”朱慈炯怒道:“此事朕意已决无须多言!朕还有要事去办,没时间和你们在这耗,内阁十五日内必须安排组织商户竞标盐场,朕要在一个月内看到户部收上两千五百万两以上的竞标银子,做到了这些再来和谈什么礼制,做不到内阁就是怠政!”
内阁五老皆是凛然,皇帝这是下最后通牒了啊,他都将前路一切障碍扫清了,内阁如果还做不好盐政之事,那就是无能,到时候也不会等他下旨夺官了,直接请辞没准好能留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