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奇道:“流贼鞑子对大明有用?有什么用?”
洪承畴眼皮子抬了抬,似乎有了那么一丝明悟。
朱慈炯道:“天下何其之大,又岂只大明一域,儿臣的志向又岂仅仅只是驱逐鞑虏平定内乱,儿臣要在有生之年将大明的版图扩张至少一倍,设府立县,再不似往日一般按上一个中听不中用的藩属之国!”
崇祯倒吸一口凉气道:“扩张一倍版图!我儿当真是好大的志气,难道我儿所说的有用乃是于征讨天下有关?”
“自然有关,但又不仅仅于此,儿臣前面说过大明弊端有九,其一便是大明门阀林立权贵遍地,这些豪绅贵族为富不仁视百姓如同猪狗,儿臣若是不彻底将其一扫而空,当真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啊。”朱慈炯娓娓说道:“将为何放满清一条生路,又为何对李张二贼围而不攻的原因叙述了一遍,听的崇祯膛目结舌如坠梦中。”
洪承畴等朱慈炯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说完,拱手一礼道:“陛下给二贼施压,只为让二贼逃窜,消灭西南地方不臣势力,铲除南方诸多豪族,此举确实能达到天下大乱以致天下大治的目的,只是恕罪臣直言,流贼暴虐,若是流窜入南方只怕无数百姓会因此而遭受破家灭门之祸,百姓何辜,好不容易遇上一代圣君,却要横遭此无妄之祸,何况陛下的大军若只是尾随二贼,迫而不攻的话,只怕难逃天下有识之士的眼睛,对陛下的名声恐怕也会有所损害吧,毕竟陛下可是颁布爱民惜民令的一代圣君,若是引起民进非议……”
“为了大明长治久安,为了社稷万年兴盛,即便有些许百姓因此而送命也是在所难免,何况我也会警告二贼,并以军力严厉打击祸民之兵,尽可能的将百姓的伤亡降至最低。”朱慈炯面带寒意的看了看洪承畴道:“洪经略家族也在南方,如此一说怕是私心作祟吧。”
“罪臣岂敢。”洪承畴赶忙跪倒在地道:“罪臣至亲如今皆身在南京,更是蒙陛下不弃授罪臣之弟为官,更是将老母妥善安置,罪臣岂敢对陛下大略留有私心,只是想看看陛下是否能有两全其美之法,既能少伤百姓之命又能铲除势大豪族罢了。”
“如此便好,起来吧,我既已赦免你罪,你便不再是戴罪之身,大可不必再自称罪臣,余生只需尽心侍奉我父皇便可。”
“草民谢过陛下不罪之恩。”洪承畴从地上爬起来,后背已是一身冷汗,心里大呼朱慈炯真乃枭雄啊,都言一将功成万古枯,这天子一念只怕有数十上百万人死于非命了。
崇祯笑了笑道:“我儿无需着恼,洪先生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儿如今在天下臣民当中可是一代圣君,可还得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名声才是啊。”
“父皇说的是。”朱慈炯不再理会洪承畴道:“儿臣行此非常之举也多少有些无奈,门阀豪族势大根深,侵占良田祸害乡民之举不胜枚举,只要清除得法,大明不难再得三百年平安,少许百姓为此而受牵连,为的却是今后数百年数以千万倍百姓能够少受迫害,因此儿臣觉得还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