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炯乐呵呵的走出御案,一指挂在御书房墙壁上的一副字画笑着问道:“徐爱卿也是名门之后,不如看看朕收藏的这幅字画如何?”
徐景听了这话,只觉得一头雾水,原以为天子留下他是要面授机宜,其余八将尤其是雷辰眼里满是羡慕,想当初雷辰可也是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只不过现在徐景他们比不了,人家妹子可是皇后,天子给大舅子开小灶,任谁也说不出个不字出来,当然该羡慕还是羡慕。
中山王府虽是武勋之门,可族中子弟自幼便有大儒教导,文韬武略不敢说,但文化底蕴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现在天子莫名其妙的问起字画,徐景尽管不明就里,还是认认真真的盯着字画看了起来。
朱慈炯迈步朝寝室走了过去,他让徐景看画,无非就是找个角度,好让长姐观摩,掀开门帘,只见长平公主脸红扑扑的,她自然知道朱慈炯的用意,趁着门帘掀开的一刹那,迅速撇了一眼,尽管没太看真切,不过长平公主心里已然有数,姐弟两个面面相觑,犹如做贼一般。
朱慈炯会意,回到御书房内,笑意盈盈的看着徐景,他知道长平八成已经相中了徐景,只不过女子矜持,说不出口罢了,如此一来,自己这心腹爱将大舅子,以后就很可能成为自己姐夫,亲上加亲莫过如此。
徐景看画,可眼角余光还是见到一抹丽影,只不过他也没多想,能出现在天子寝室,既不是他妹妹徐丹,除了天子宠妃想来也不会有别人了,天子让他评画,他岂能不打起一万分的精神。
这是一副唐寅的《庐山观瀑图》,徐景对于字画没有什么鉴赏力,尽管看此画山峦叠嶂,气势非凡,但好在哪里,差在哪里,他还真说不清楚,但天子问了,他就算不懂也不敢不答,于是搜肠刮肚想着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此画的意境之美,能让天子堂而皇之的挂在书房里的画岂能是平庸之作?怎么吹捧想来都不为过才是。
朱慈炯同样不懂画,但他知道什么画值钱,这副画是张定国血屠四省之后,从其中一大豪族当中抄出来的藏品,当这些藏品被运进宫以后,朱慈炯看到这幅画的第一印象就是值钱,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幅《庐山观瀑图》在几百年后的一场拍卖会上拍出了五点九亿美元的天价……
尽管这个时代还不足以体现此画的价值,但不妨碍朱慈炯挂在御书房里装十三。
“徐将军今年二十有一了吧。”
徐景差点没被这一问给噎死,他脑子里面已经搜罗了十几条形容此画山河壮丽的词汇,就等着马上临阵发挥了,谁承想天子思维跳跃太快,画不问了,居然问起了他岁数……
“回陛下的话。”徐景躬身道:“徐景生辰三月初六,再过三个月年满二十一。”
“嗯。”朱慈炯点了点头道:“大明九军主将,若说文武双全,恐怕只有徐卿唯一一个啊。”
“末将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朱慈炯呵呵两声道:“如今徐卿之妹乃是朕之中宫,你与朕,位属君臣,亦是亲属,若这个不敢,那个惶恐,岂不是要朕做那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