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想了想,看着王大礽将几件东西交给了他,他接过来,那约翰法雷尔已经被控制住,身上的东西自然被搜罗下来,这戒指和鼻烟壶自然在其中,样式很古朴,不像是新的,但怎么都有一种精雕细琢的感觉。靠着一番如何血腥一般的掠夺,基本上到达压制的欧洲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捞了不少好东西,哪怕是已经将全部身家赔干净的杜克,也是有一枚金戒指的,无非是在沿着新航线这条路上,太多不了解情况的居民被过路的欧洲人劫掠,基本上都发了一笔财。但是,这种暴发户们的做派,在长老们面前就很可笑了,而同时,这个约翰法雷尔身上的东西就显得与众不同,一看就是老派家族世代相传的好东西。钱进想了想,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家伙,但是似乎很不同。一幅制作精良的画轴被捡起,钱进打开后,发现上面都是一堆字母,拼写却并非是常见的英语,因此实在不得要领,皱了皱眉后,打开了手机,将这些东西拍照下来,说道:“谁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鬼画符就想来蒙吃蒙喝?”过了一会,有人马上回答道:“拼写是葡语,很多单词虽然也和英语通用,但大体是葡语。”“说的是什么。”“大半是自吹自擂,什么各种高贵的贵族称谓什么的,葡萄牙的国王,任命持有此文书的人作为特使,前去巡查葡萄牙在各地的殖民地,大小官员都要对他尊敬云云,嗯,全权代表啊。”钱进马上说道:“这不就是作假吗,我们这又不是殖民地,靠了。”“你还别说,这种文书说了那么多,什么上帝在葡萄牙选择的代表什么的,都是虚的,实的就是一个代表,嗯,这是你从哪得来的。”“一个新的洋鬼子进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另一个骗子,但是我该怎么做,咱们好像没有任命什么外交部啊。”李向前忽然插嘴道:“如果证实,先送去汤若望那里,正好装在那的偷听器一直没有使用过,看看他们到底打什么主意,嗯,按理说,这个时代弄许多的大使馆根本不现实,以这些老外的嘴脸,肯定会当做商栈建设的,也没必要弄得太接近了,没必要,嗯,葡萄牙啊。”钱进马上问道:“怎么样?”李向前说道:“我曾经有个上司,曾经在驻澳门部队里当过军官,就他所说,澳门虽然被占了,却也是持有着这个时代朝廷合法下发的文件,这个时代,对于边地小岛上,还很会做人的洋人,还真没什么,哪怕是1949到1999,在那期间,澳门也是被我们掌握的很好,葡萄牙人的心思早就不在海外扩张了,起码这个时代来说,危害性不大。”钱进马上说道:“你是说,我们支持一下他们?”“哪能那么容易啊,怎么说也是吃肉的殖民地大国,万一原本是小白兔,被我们稍微一撩拨,变成嗜血鲨鱼就不好玩了,我记得,葡萄牙是第一个想到利用航海去海外争取利益的国家,虽然基本上就是抢抢抢的代名词,而现在基本上已经老实了,但是破船还有三斤铁呢,还是看看先。”钱进点点头,说道:“这些破事儿还是不管了,那你的意思,就是用汤若望去诈一诈这家伙。”“最近汤若望对老家的知识,已经被榨干的差不多了,对于这个时代的欧洲的科学,也就那样,牛顿还年轻呢,他的剩余价值已经不大了,能用就用。”当然,钱进还是亲自跑过去进行安抚了一阵,当然,也是通过长顺这个通译进行交流,对其了解更多一些,当然了,检疫工作还是必须进行的。几个人拉住了约翰法雷尔,在他的惊慌中,取了点血,收在一张小纸片上,摇了摇,之后看着颜色的变化,过了一会,才点头说道:“钱长老,这个洋人安全。”钱进点点头,说道:“还好。”梅毒等花柳病虽然是被这些欧洲人带过来的,不过却也实实在在是先祸害了欧洲人自己,一种简单快捷判断疾病的方法就变得尤为重要,这也是长老会快速想出来的办法。钱进点点头,说道:“好吧,送上火车,送去帝都文化广场上的洋和尚庙里,就是那个叫汤若望的洋人,看看先。”虽然也是不通语言,不过钱进手脚麻利,将一行字打出去后,很快得到了回应,看着这些字母,拿给了那个洋人看。约翰法雷尔看到了眼前那个中国人,忽然拿出一件东西,上面却是写着葡语的小字:服从我们的命令,带你去见你的人,命令你的水手听我们的命令。约翰法雷尔虽然对于这个奇怪的手机很感兴趣,却也不敢多问。吩咐了水手们放轻松,看来这体检也是某种类似于巫术的仪式,却也只是在手指上扎一点血,他对此倒也不再害怕,虽然无数传说中,东方有着许多依靠鲜血施法的诅咒,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政府之下,他是被辽宁号极大的震撼的人,却也是老实听令。钱进和那小通译聊了几句,发现他本就是北方人,躲避战乱居然跑去了广东,也是不以为意,挥挥手就让他回家去,嘱咐合法经营,政府保护合法财产云云,长顺自然是老实听令,将货物搬运下来后,就此走人。而这约翰法雷尔却也是无奈,带着家仆,跟在几个士兵身后,虽然浑浑噩噩,但是此时天津正是最最繁华的时刻,可以说是南北通道,到处都是人,而长老会的建筑技术,钢筋产品,制砖机器,还有水泥厂开始扩散后,砖瓦房,小楼也渐渐多了起来,这种技术的扩散还需要时间,在这个时代,独特的技术还被当做一门传家的绝学,轻易不肯对外传授,甚至武大郎学会了蒸馒头的本领后,可以靠这个技术,养起二层小楼,娶到一个一线女星颜值水平的老婆,可以想象了吧。当然,在长老会面前不是问题,盖房的技术谁都会,无非是那海量的成本问题,机器改变的就是这个问题。约翰法雷尔仿佛回到了里斯本的城市,那里和天津一样,也是港口,人多,甚至各种海味的腥味也是差不多,当然了,比起一座都城,天津还不大,不过已经是一座城市的体量了。他虽然好奇,却也是只能跟随,进入了一座大厅后,挤在人流里,人们看着举着火枪的军佬,也都纷纷让路,当然,也不免引起一阵鸡飞狗跳的。军人可以优先购票,算是长老会既定的规则他们手脚飞快,将约翰法雷尔带到了等待行驶的车厢中。当然,没有包下一整个车厢,陆陆续续的,就有不少人开始上车,而且大多数都带着东西,作为一步到位的设计,火车只分了两个票价,一等座和二等座,当然了,一等座也不过是只有一个车厢,大多数人还是坐着便宜的位置,虽然只有很快的距离,但考虑到未来,标准车厢还是什么都有,什么卫生间,座位之间的茶几,当然了,舒适程度也就这么着。肯花钱坐车进京的人,首先都不穷,不过中国人穷家富路的思想还在,因此人人都是大包小包的,力求携带着自己能带的所有东西,有的人甚至在笼子里带了只活着的老母鸡,也这么上车了。没办法,现在大型一些的养鸡场还正在磨合呢,因此帝都的鸡价始终是越来越高,能带过去一只,还能赚点钱呢。约翰法雷尔看着这间奇怪的房屋,很是皱眉,居然把这些人弄在他一起,不过,他仔细观察,却也感觉有些发现,这些人都该是这个国家的普通平民吧,他们的穿着似乎不错,最重要的是,气色也很好,比起他的同胞,甚至都要好些。这也是自然的,不过正有疑问呢,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呜呜……”他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感觉那玻璃窗外的画面在变化,不断改变,向前,火车开动了。“我的主啊,原谅我吧。”他靠着窗户,差一点坐起来,不过毕竟已经被看管住,自然是没得办法。此时的老百姓早已对每日不断的火车视若无睹,虽然最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乡亲跑来围观,但是到了后来,见怪不怪,也已经没人再看,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赶紧去种地干活,打听打听最近哪里的工地又开工了吗,赶紧去顶个名声。不过,火车窗外的景色还是让约翰法雷尔目瞪口呆,这比他骑过的马还要快捷,根本毫不停留的飞奔,而那些树木,田地里,也都是忙碌景象。他忽然朝那士兵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前面是有多少匹马在行进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叽里咕噜的样子,既让那些士兵紧张起来,也让坐车的老百姓看着好奇,好在这个时代还没有21世纪的时候,女人看见外国人就跑过去倒贴的景象,都觉得是一个疯子而已,反正身边就有长老手下的大头兵看着,谁也不在乎。无论如何,这支军队是长老会以pla水准的精神建设,美帝水准的物质建设打造出来的,(相对而言)教育的不坏,看的紧,同时待遇也是很好,因此祸害老百姓的几率不大,这已经是仁义之师的范围了,当然了,由于过去的日子训练任务紧,还要兼顾许多事情,帮助五保户大妈挑水的任务还是没有了。约翰法雷尔也知道自己过了,只能呆呆的看着。火车只需要半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当火车进站后,那些旁边的老百姓毫无秩序,争先恐后的开始下车,生怕自己晚点了,他们还要带着大包小包,通常一个人就可以占据过道,自然是更加混乱,尤其是那只老母鸡,更是扑打着翅膀,带起巨大的尘土,让周围的人都咳嗽起来。对于这种混乱,约翰法雷尔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的老家上下船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此时他也有些明白了,这是一种交通工具,虽然还不明白其原理,但既然这个国家的平民都可以使用,他自然也可以,当然了,他自我认为,以自己的身份,就该自己独霸一个车厢,不能和平民待在一起,怎奈何周围连知道他说话的都没有。出站之后,约翰法雷尔第一眼就看到了来接自己的人,原因很简单,那人的头发的颜色很深,栗色头发,在这些人群里很是扎眼,当然了,他穿着黑袍,一看就熟悉的很。“欢迎,我差点晚点,刚刚到这,我叫安德鲁,您好。”“我叫约翰法雷尔,是葡萄牙男爵,非常感激您,终于可以听到文明人的声音了,当地人全都粗俗不堪,说着他们的土语,难道就不知道学习我们的语言才能得到文明吗。”安德鲁有些忐忑,看了看四周,说道:“先生,收声吧,最近城里不太平,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我们没什么准备,一小时前才有人通知我们,到这里接一位同胞,看来您还是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啊。”约翰法雷尔马上点点头,说道:“我们快走吧。”指望现在就小汽车横行实在不现实,不过各种六车道,八车道的马路已经修了不少,在上面行走的也是真真正正的马匹,当然了,粪兜子都是标配,而巡警的任务之一就是看见随地拉屎的马匹就直接扣下,罚款是凶狠的,马车倒是足够的方便,四轮马车没有后箱,都是直接坐在上面,客货两用,对长老会来说,这种过度东西没必要太重视,他们的目标还是远程用火车,短途用公交,私人用汽车。这些马车的作用很简单,短期内应付居民交通需求,以及通过金钱购买,削弱蒙古的战争潜力,当然了,那些钱基本上都可以使用各种工业品直接回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