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什么越南当地的人物,在他眼里不过是即将进入坟头儿的死人,当然,既定策略还是很温和的,已经有人在讨论战线拉的太长会不会造成失控的问题了,就根本来说,长老们现在最多完全控制一个帝都的新旧城区,普遍的农村,连最基本的人口普查都没有进行下去过,可以说,掌握程度与我大清我民国差不多。没有基本的人口普查,年龄段普查,如何设置社区医院,赤脚医生,建设学校,各种生产?他们早已在北方陷入了这样可笑的矛盾,缺乏学生和可靠团队,想去下面做个基本普查也做不到,但是不把民间人力开发出来,如何制造更多的识字人口?历史上的万里长征,那群人可以一边吃着草根,一边聊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战船到底是战列舰还是航母,甚至一边走着,作为一支宣传队,还普遍的进行识字课教授,可以说,虽然人数十不存一,但精气神却是人类历史上巅峰的一支部队了。再看看长老们,他们拥有着新时空最先进的设备,资料,但这样的先进设备下,大部分成员却是娇嫩的还比不上许多新时空的女性,起码在坚韧方面差劲的很,有位长老不小心喝了“外面”的井水,没有进行净化后,结果直接拉了三天肚子,只能跑回帝都哼哼。李向前很精准的评论,养废了的八旗子弟。当然了,长老们已经算是平均素质和进取心最好的旧时空居民了,但你不得不感叹的是,除了书本多看了几本,其他方面,有所差距是很正常的。作为一个汉服爱好者,木容山已经是行动力强大到无边的人物了,当然,正如那些满口漂亮话的驴友,感叹该死的现代文明毁了这样的青山绿水的驴友们,让他们没有新式卫生洁具,三天后就要哭爹喊娘了。当然了,他对于古代的许多事情还不太能接受,比如对女性的态度,作为新中国被作为新人类教育出来的孩子,尊重女性还是一个不错的意识,比起这个时代,动不动为了家族安康,就将女儿送出的态度,实在是完全不同。木容山自然是拒绝了齐泰送孙女的行为,花公费买几个“生活秘书”是一回事,接受性贿赂去搞人家现任官员又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他虽然不在乎什么当官的事儿,但是最起码的认知还有。鸿基港渐渐变成有些不同了,起码道路平整起来,港口也扩大了,在木容山不断的撒钱之下,街面上的人穿着也整洁起来,而几个穿戴好整体服侍的下属,将各种农药进行喷洒,基本上各种虫子被清洗了一番。至于下一步,就开始发善心的长老进行送医下乡工作,对鸿基周边的各种传染病进行医治,不过,这个时候,河内的来人果然出现了。比起不被看重的第n代郑志文,郑准却是正好属于禁卫军的军官,事实上来年南下攻打阮氏的主官就是他,在了解的可以买到天朝先进军火,而得到确认后,就一下上心了,不过面子上,还是有自己的矜持,怎么说他们都是关上门自己过日子了,对于以前的老东家反而更是不忿。因此,木容山就见到了一个黑瘦精神的老头,当然,事实上郑准和木容山居然是同岁的,但三十上下的人,郑准是过的颠沛流离,在太阳下暴晒的日子,而木容山人保养得当,看起来居然好像两代人一般!这也是后世的人一个很明白的分别,毕竟,在这个时代,鸡蛋还是食物,而到了后世,哪个女人每个月不用蛋清敷脸,消耗上几斤鸡蛋的?郑准打量了一番“楚留香”,虽然所有资料都表明,眼前的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花花公子,不过他还是生怕被骗了,于是寒暄一会,就直接问道:“敢问公子,在帝都之中,家中是官居何职?”木容山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个,我真不好乱说,你得考虑一下,我在外面,是得保障安全啊。”郑准不太满意,不过眼前男子有真货啊,还是说道:“公子的枪,真是威力惊人,但不知道售价如何,如何交付,不瞒公子,我国要剿灭南方叛党,确实要用火器了,不知道天朝能否支援小国一番。”他口称支援,想的自然是跟过去一样,以洋大人的身份要求天朝给这给那,不给自然就是没有天朝气象,小气的象征。木容山却不接这个话头,说道:“说真的,这方面的事情,我对郑志文公子说啦,我是不管的,你问我多少钱,我怎么知道,不是说了吗,去北方工业集团嘛。”郑准皱了皱眉,说道:“小国穷困,只怕没有多少金银,还请公子帮忙美言几句。”这些小国历来对付中国的招数,不过是谦卑说几句好听的,那些大权在握的人,反正国家也不是他的,自然乐得用国家的钱财,收买外国人的好处。这是一个顽疾,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不可能没有利益纠葛,而判断权衡的时候,又不可能公开讨论,于是权力就开始集中在几个人手里。这种权力很可怕,而私相授受被卖掉,几乎可以以最隐蔽的方式卖掉,而不被人所发觉,毕竟,以国家的力量“公共”一个人,可以说简单至极。观整个大明朝时代的外交政策,当真是一塌糊涂,鸡毛鸭血,本质上既有一群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懒政的缘故,同时,投入产出比之下,这些小国也愿意用不大的,起码是在这些小国看来不大的代价,去公共这些高官。可以说,越南各种招数用尽,甚至在喊出了,木棉花盛开的地方,就是越南的土地的话语后,那些高官依然毫无警觉,用日拱一卒的招数,也就是今天将界碑挪腾一点,明天将界碑挪腾一点的招数,占据土地。他打的主意自然很简单,如果可以让中国“赏赐”一番军火,哪怕说几句好话,或者贿赂一下这个纨绔子弟,那算什么?木容山几乎一瞬间就懂了,因为在出门之前,早有人帮他进行过思想培训,知道这些小国如何对付他们,无非是先扮可怜,然后装凶狠,不给钱就是看不起他,几套手法之下,官员做事,难道不用成本?一个挑起边患战事的官员,自然不会让上司喜欢,而在日拱一卒的策略下,为了让人家“满意”,对一个官僚来说,如何做?还不是牺牲屁民利益,安抚外患,至于他们这些流官,做完了这一任,拍拍屁股走人,烂摊子,贪婪的邻国就留给下一任倒霉蛋了。这可以说是外交立场上最大的难点,哪怕后世如日中天的美利坚也为此吃瘪多多,因为人家没有做别的,只不过是日拱一卒而已,如果抢夺你的城市,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只是一条水渠,几块石头,那为此发动战事,是不是就过了?后方,自然有东林党的官员进行攻讦造谣,最终,维护大明朝利益的官员肯定都做不下去,而维护官僚们利益的家伙们却可以上位。这也是在地理大发现之前,中国周围的富庶地带都已经拿下,对于其他穷鬼们,哪怕打下来,也是得不偿失啊,如果北朝没有那么多的山地,有几位皇帝在任,也早就拿下了也是。因此,郑准见到中国官僚,第一个想法就是说几句好听的,看能不能勒索出钱财来,反正钱又不是他们的,打着“睦邻友好”,“彰显大国气度”的名义,全都花出去,也不能有人说什么,不然的话,一个小气的罪名就可以直接扔过去了。这就是为什么,自宋以降,事务性官员,也就是每日处理各种实际工作的技术官僚越来越低下,而以各种用人心斗心眼的人开始上位,官吏官吏,厚黑学官场学越来越吃香,可真正为老百姓办事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了。不过,郑准虽然吃了个瘪,大明的官员居然有敢于不跪舔越南的,实在让他愤怒,不过想到,此人据说不就是刚刚造反,灭了大明,朝廷新贵,不晓得规矩,也难见怪啊。哼哼,等到日子久了,看准机会,先统一越南,之后,就慢慢朝北蚕食,历来都是越南君臣的梦想,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命令军人装作老百姓,起衅边疆,之后就去告状,那朝廷里的东林党自然心知肚明,给了好处安抚了洋大人后,自然是要承接对洋大人侍奉不足的人了。这就和上学时候,总有一个喜欢欺负人的人,故意撞倒你后,大声嚷嚷你撞到他,而开始打人,等到老师来了,所谓老师,自然是事情越少越好,对于惹事学生,自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各打五十大板,久而久之,自然无人与那混混殴打。心理学,人心,就是这么奇妙,郑准还在想着,如何教导新朝廷乖巧呢,不过,对于木容山来说,却是毫无作用,他早就被打过预防针,知道与东林党的书生认为的,外国都是蛮荒无知之所不同,外国人能跑到中国来的,哪个不是人精?哪怕是被嘲讽的的黑人,也知道下飞机后,看见个女人就大喊,你要不要学英语,我们去那边开房吧。人家时刻在算计你,不找聪明人打好精神,反而是用一群翻译被坑,自然是问题多多了。木容山懒洋洋的说道:“啊,这个,我不是很熟。”郑准疑问道:“你不是准备为我国请来援助吗。”木容山疑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只是看你们打生打死比较难,就指点了个买军火的地方嘛,这话可不是我说的。”郑准皱眉道:“天朝对我等小国,不该是好生对待,给钱给物吗,如此谈论钱财,你真是天朝官宦吗。”木容山摆摆手,说道:“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是来南方吃喝玩乐玩女人的,政治上的事情,我是不管的。”郑准一怒,说道:“你知不知道,我国还在战乱之中,却有心思……”当时想到自己还真没理由如此要求人家,于是缓和一下,装作和颜悦色,而不是原本呼和的对待大明官员那样:“那公子何日启程去帝都,为我国请来援助了,时间不等人,明日就启程吧。”木容山说道:“回去?帝都那么冷,我为什么要回去,我打算在这鸿基过了年,就再去什么泰国啊,新马泰啊玩玩。”郑准一摆脸色,说道:“公子来我国,却不肯为我国做贡献,那怎么行。”忽然觉得不对,于是又换了一脸和颜悦色,说道:“我知道帝都还与江南作战,但如若可以对我越南以仁义,支援我国万支步枪,我国必然去天下宣扬公子的仁义,使得公子留名于史书,而那江南的东林党听闻公子的仁义,还不直接请降吗。”木容山倒是动了动脑子,想起那些东林党日后的做派,史书?想到后世那部被篡改而怪异的明史,起码他们得到的许多史料,就与后世的传闻不同,起码明熹宗就不是木匠皇帝,笑话,人家也是每天可以玩女人玩到腰坏了,做什么木匠啊,对于那些书生的操守算是已经明白,那些书生啊,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人家穷凶极恶,而真正对他们打打杀杀的,却是直接跪舔。既然看懂了这一点,那么对于那些东林党,长老们自然是磨刀霍霍,毫不留情,再怎么着,自己最信任的还是自己培养的人啊。木容山笑道:“你们还是不懂吗,这帝都可是不在乎,那些书生说我好话,有什么用,是可以当女人玩,还是当钱花的啊。”郑准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虽然来自帝都,却并非那些沽名钓誉的东林党,可以说几句好听的,就可以忽悠他们出卖国家利益,而是真正靠造反起家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