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遗毫不犹豫的抛弃还在抵抗的徒弟们离开后,那些和尚的境遇并不好。如果是现代人,早就想到用沙子做武器打击这些武林高手了,而这些书生后知后觉,也是算起码终于想起来了。人数本身不足,还在面对来送物资的人的时候,损失了几个人,那些书生们甚至都不必猛打猛冲,直接把沙子团成团扔过来就是。当他们打完后,却是手忙脚乱的打扫战场,而那些物资自然是人人惦记,而躺在的张福多却是被发现没死。张福多手中其实还抓着手雷,不过因为经验欠缺,拉环还没有拉下来呢,就被砍下了手,不过被砍下手后没有大动弹大失血,居然也慢慢被救醒。他听得到书生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多有要求扣下他,然后不放他们回归大陆就不放人的。但有几个人却很清醒,都是被派来办事的苦逼,哪有那么大的价值可以如此要求。“大伙儿也别急了,咱们触怒了朝廷,被发配至此,是咱们背运,不过这几位可是老老实实办事,给咱们送东西,也是辛苦了,咱们无能,让那和尚害了人,最后闹成这样,可不能让人家误会,咱们也做了什么,连累了家人啊。”经此一事,这些书生明白了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他们勉强把张福多的断手处包上,然后送上小船后,由两个还算通水性的人划着船送回去,并且试图解释一下。在离开之前,张福多感激的点点头,指了指一个箱子,用沙哑的声音说,“箱子里有笔纸,可以写信回家。”这当然也被非常感激涕零。张福多到了大船上,很快解释清楚了一切,事实上他们在望远镜里也看的差不多,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岛上的人突然打起来。接下来的半日,大船上和岛上的人交流的不错,张福多虽然是个小管事,但还算有些地位,赶紧有人给他止血、包扎伤口,不过接手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了。虽然传说中长老们无所不能,但这么远的距离下,谁都知道张福多的手算是毁了,不过好在人命保住了,前些年还是大面积死人的时代,能仅仅这样活着,已经不错了。当然了,张福多对于岛上的人对自己的帮助,还是心怀感激的,当即央求一位朋友,先是将一起去送东西的人的尸体带回,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有机会把人带回安葬的,而随同过去的,还有张福多的一些感激物资,算是他特别给予的。两边正在互相释放善意,张福多也信誓旦旦的表示会跟上面诉说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坏人都是那些秃子嘛。正说着话呢,梦遗就回来了。他丢了船桨,用手划船几乎不可能,于是就只能顺着海浪被吹回来。当他回到岸边的时候,人已经几乎虚脱,在明白自己即将被吹回岛上的时候,他还拼命的用手划船,但很快全身都是湿漉漉的盐粒子,也无法挽回了。“杀了他!”“别放过他。”活下来的书生百多人,几乎人人都是无边的仇恨,这不仅仅是**上的仇恨,还是精神上的仇恨,被当做动物一样管理和对待,谁也受不了啊。“这件事,我觉得交给帝都方面处理比较妥当,毕竟被袭击死的人里面,也有我们的人,当然了,其实我也有个法子。”第二天天不亮,所有人都早早起床,那是落潮之前,全都没有话说的盯着海边的一艘小船。船上是梦遗,他被绑了一夜,满口在都说胡话,时不时的来一句,早登极乐,欢喜佛什么的。张秀才将梦遗死死捆在船上,动弹不得,四肢分别对准船的一角,面朝天空,而在这最后的时刻,却有人拼命的给梦遗灌入各种吃食。“多吃点,多喝点,活的越久越好!”这些书生到底是不如老赶海人知道该如何在大海上折磨一个人。很快,退潮开始,他们更是加快最后的活动,将一大碗猪油灌入梦遗口中。“贫僧、贫僧乃是出家人,出家人是不得沾荤腥的!”梦遗忽然精神起来,说道:“贫僧犯过无数戒条,我愿意回少林寺,一辈子吃斋念佛,常伴青灯赎罪,请莫要造下杀戮,让几位失主也染上罪孽。”“荤腥?哈哈,你们不是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可是你们就是忘记了,下面一句,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事实上,没人知道后面的话,你们吃肉就吃肉,还摆出那么多道理来,真恶心。”最后揍了梦遗两下,梦遗现在是遍体鳞伤,只能哼哼。“再给他灌水,狠狠的灌如果可以多活几天就好!”面对自己最恨的人,却是没人觉得让他活的多是不好的事情。梦遗被缓缓推入海中,开始随着海涛慢慢朝东方而去,按照船上的老水手所说,这一天的时间,就足以把梦遗推向远方,那个位置没有什么岛屿,梦遗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被活活的晒死、渴死。很快就不必操心这个和尚了,不是吗。岛上的人真正开始了劳动,张福多留下不少东西,基本上都是可以改善他们生活的好东西。张福多多等了一日,等着岛上的人连声抽泣着写完了信,发誓帮他们带话后,才慢慢朝北而行。虽然耽误了两日,但本身航道算是太平,受帝都影响而出现的“长老景气”在后世持续了百年的繁荣,而后才被出现的经济危机搞的鸡毛鸭血,但本质上,目前来的“长老景气”收买了大明朝所有的买卖人,起码那些跑小买卖的人哪怕再是心怀“前明”,也是一门心思的给长老打工了。他们很快到达天津港,此时的天津港进行了第二次的扩建,海关的人口也增加了一倍,出入关口的效率提升很快,交接了货物,同时赶紧送张福多去当地小医院,也有人去报告岛上的事情了。张福多被带到不远处的医院后,有护工远远的看着人后,马上将专门用的担架带来,将他放在上面,他们穿着的是浅蓝色的衣服,上面还绣着“实习”二字,很快将其送入了急救室。急救室的人当真不少,只见钟佳佳穿着大褂,风风火火的样子,她戴着的袖标却是属于主任医师的等级,起码在长老会版本的医生等级制度之下,钟佳佳光荣的成为了硕果仅存唯一的主任医师,这里面的水很深,很黑暗,起码在两个世界之中,钟佳佳绝对是最水的一个主任医师了,当然了,她已经是新时空医术最高明的存在,基本上以后拍各种医疗剧的时候,各种梗和各种制度的来历是少不了她的。此时她带着一队学员实习,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两年以上的各种培训,以刻苦程度来说作为吊车尾的她是瞠目结舌的,当然了,胆量还是差的多,本来想教给别人一壶水,自己起码要有一桶水,而我们的钟佳佳也没有多少水。“看,这个人把自己的手进行了消毒,这一点很聪明,不过似乎没有处理好,还是有些化脓……”“哦,在沙滩上躺了好久才被救治,那就是了。”“这手没有第一时间扔进冰块里,那就是神仙也做不到了,我们……嗨,算了,做个清洗,这个手术不难,有人自告奋勇吗。”几个学员胆子都不大,彼此看了好几眼,钟佳佳却是直接抓壮丁了。“豪斯,这个手术你来,贝尔,准备麻药,别怕,我在一边指挥着。”张福多看着,这位长老却是打算让这些孩子给自己练手,也是紧张,哭丧着脸说道:“求求长老饶恕下,给我把……”“这算什么,这算小手术,别怕,不把你的伤口清洗好,里面的沙子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运气好,有人给你狠狠的用酒精消毒了。”当下手术室内被隔离开,除了钟佳佳和几个被制定做手术的学员外,其他人都被请出去,在外面观看手术,稍后钟佳佳打算给他们看看录像进行教学,从心底来说,钟佳佳自知自己当年是不如他们的。当年自己玩的多嗨啊,吃零食看剧就可以混一天,而这些孩子的学习速度可是非常可怕,医学还是一门对自然科学要求很深的学科,一个外科医生需要十几年的培养绝对是实属应当,而这些学员一边死记硬背那些大部头的著作,一边完成了最基础的学科学习,可谓是相当了不起了。打了麻药,全身都躺倒在那,张福多却是被捆在那,他的手虽然断了,不过当时确实有些沙子留在骨头里,此时要仔细一点点清洗,并无什么难度,需要的却是细心以及对骨骼组织的注意。昨晚手术,已经花费了半个小时,好在有钟佳佳不时的提点注意,完成的很好,接着她又指挥着上药包扎,一个断手党就这样出现了。“完成的不错,你的手是被什么人打的。”这个时代的医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压力,这当然与这个时代的习惯差不多,那些老中医到医院坐镇,同时还可以带些徒弟,钟佳佳得到的要求是尽可能让那些懂得中医的人了解现代化医学,最好创造自己的现代化道路最好。但是老百姓的习惯,得了病却是不敢大治,有的甚至就是,跑过来磕头,要求给药治病,问他什么病,把人带来看看啊,死活不说,就是求人给药。而一旦人快不行了,再拉来医院,人也差不多了。哪怕到了21世纪,平时胡吃海塞,作息不正常,请他去体检被嘲讽,等到得了病就开始大闹特闹你们这些庸医为什么不给我治好我要去美国等到去美国感受了一下资本主义医院的温暖才回来哭喊的人特别多。目前来说,也就是小孩子在被培养正确的医学知识。当然了,目前来说,小日子还是不错的。有一个很大的障眼法,也是后世许多神棍骗钱的手段,也就是过去古代时候,人类没那么多病症,而到了现代,什么癌症,糖尿病,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出现,那些神教教主一般都是以此作为借口,宣扬只有把所有财产和妻女献给自己才能避免灾祸。其实呢,人类过去几千年几万年都是活到三四十就是高寿了,慢慢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无论是疾病的治疗还是食物的富集都好的多了,才慢慢活到了几十岁。刚刚从大明朝时代到来,而过去的战乱和饥荒造成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就是,人口损失最大的就是老弱妇孺,其中老人的死亡率可能是最高的。因此钟佳佳在帝都和天津开办的官办医院,收治的最多病人伤员事实上都是工伤为主。唐山开滦一带钢厂基本上都是如此,伤员不少,因此也准备了专门的医院。钟佳佳当真过足了为人师长的瘾头,治下的学生也逐渐进步多了,当然了,另一个时空的各种恶习也逐渐被传染,起码抗生素这个东西被滥用是必不可少的。忙活一日,钟佳佳换了衣服,坐了车,一口气回到了帝都,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地方。这里是专门的高级餐厅,每天专门有长老前来用餐,正是上次宝马男带夏树前来的地方,这些家伙哪里在乎什么金钱,都是大撒币的花花花,反正也有人买单不是。其实长老们享受的东西不多,要的却是这个格调,在伺候人和上下尊卑方面,大明朝可是比后世的中国强太多了。后世的时候,中国人想着学习菲律宾搞高级佣工,却是非常困难,站起来的中国人普遍不喜欢那种伺候人的活儿。钟佳佳在有着空调的隔间,吃着一道肥羊腿,看着远处的魔术表演,日子还是不错。虽然各种番追不了了,各种电视剧看不了了,但是生活还得继续不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