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思索了很久,终于如实的对刘洪涛等人讲出了自己的心理话:“没有多少人可以永远的按军营的规矩生活下去并且高标准的要求自己的。我想就连身为天帝之使的师傅也难以做到。如果能够那么轻易的让大多数人做到,只能说明我们在军营时对自己的要求过低。当然,这些战士虽然被开除了军籍,并且受了那么重的刑罚,如果我们在没有合适的补偿与安排,等于是宣告了这些人的死路,与我们处罚的初衷就相违背了。”
“再攻敌人城头的时候,让我们打头阵吧!”有个年纪不大的战士咬着牙说道。
队伍里两军棍的刑罚已经相当严重了,那十几个受罚的战士再次见到张海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今生是否能再站起来。
张海平静的回道:“如果对敌人拥有这么大战斗力优势的我们到了要搞敢死队的时候,那就说明队伍已经面临众大的危机,还轮的到你们么?跟着自己的以后的老婆好好过日子吧!对了,不要把气撒在她们身上!如果受了什么委屈,队伍上会为你们出头,绝不会允许什么妻管严。但也希望你们不要自报自弃,善待家人,平安幸福的做一个好人!”
那些过受罚的战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位年近中年辎兵连老兵疑惑的问道:“自从父母过世后我在乡里替人打了十几年长工,还从来没有人为我说亲过。”
“分给你们的妻子当然是你们所‘爱’的那些人,为了解决这件事,队伍上可是为你们破费几百两银钱嫁妆做了不少时间的工作。只是我希望你们至少在四年内尽量低调做人,这个期限之内保守秘密,不要宣扬这些事。”李峰郑重的对那些人说道。
即便妥善的处理了济南府中遇到的这些事儿,之后队伍马上就要面临的任务还是使得张海有些忧虑起来。毕竟,做这种事队伍上要面临的考验太多了,唯一能够追求的:是尽可能的在多年苦心培育出的弟子们还没有懈怠,还能够保持对队伍有效控制的时候最大限度的把这些事情在短期内做完做全。
对于古代政权的信息流通速度和行政效率虽然张海在起事这些时间里已经初步有了些了解,但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意外,还是决定带着队伍的主力在经过短暂的休整后趁冬季来临前在济南至青州的“轴线根据地”之外再进行两次规模比较大的远征,尽可能的掠夺足够的财物甚至是女子,就像另一个位面的东虏所做的那样。
比起经商和“种田”,这种积累手段虽然有些粗暴,却是革新事业所必须的。当初队伍在山东直隶边境之时由于势单力孤而缺乏能力做的事情,如今的条件就已具备了。
“我们攻占济南城的消息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到运河北端诸城地。如果我们晚了一步,收益就极有可能大为减少。”张海直言不讳的说道。
对于运河北端一带,即便是张海的父亲张林也有所了解。要论全国商贸繁华之地,除了苏湖杭松等地外,就要数山东与直隶交界处的运河沿线那一代了。临清等地也是全国少有的工商业重镇之一,仅仅外城城墙长度就有三十余华里,相当于三个济南府或者青州府府城的长度,除非云集数万堪战的战兵驻扎,否则这样的地方是根本没有多少防御价值的。
“打临清一带也要我们三个营的主力一起行动么?”李峰这些时日以来对兵事也是有所了解的,队伍当初也不是没有路过那里。在他看来,就算是有一个齐装满员的总兵在那里把守,这么大的防区面积基本上就等同城防形同虚设了,根本不需要三个主力营一起行动。核心弟子中有人提出的意见是:一个营群的主力扫荡临清,另两个营群的主力集结在一起先复东昌,然后以最短的时间内沿运河南下直接扫荡南京至苏杭一带,除了财货之外那里的文具行业也是如今队伍治下的地区所急需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刘洪涛首先发言了:“年底以内南下我没有意见,但是不应该是在这个月,晚一些或许会更好。我在青州的时候就从一个商户那里了解了下南方那里的大致气候,以苏杭那一带为例:如果到了旧历九月,降雨虽然也有不少但这些年来平均只有五六天有雨。阴天的次数也不足一般,气温也会更适宜,这对于最大限度的回避气候和水土风险是有利的。除此以外,每年的九月也是运河南端水位最浅的时候,对于缺乏水师的我们来说,不论是渡江还是克服水网都更为有利,但并不影响我们去年像东昌那样利用运河最后枯水前的时间段利用水运。
张海大致算了算时日,也决定先集中力量西进运河线北端。除了上述因素之外,队伍上也需要至少二十多天的时间来新制一些南下所必需的兵装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