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之前敌人的进攻第四旅的时候,作战表现有点儿差?那是因为我集中了全军半数的精锐组成了两个核心固山的缘故,仅仅是这两个固山兵力的核心精锐,战斗力就应该不逊色于我们一般步兵部队的官兵了。在技术兵种火力支持面前或许稍弱,但之前你在抵挡正蓝、正红、乃至两黄旗的战斗中已经消耗掉了航空箭弹和加农炮弹药,那么后金精锐在这个方向上达成突破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张海解释道。
五尺棋盘上的战斗结束了,后金以至少六个旗的力量遭到重挫,伤亡损失接近两万人为代价赢得了惨胜,甚至就连追击溃兵的力量也难以有效凑出。不过不论在柳香还是张海看来,以新军的标准来判断,这显然是一个彻底的败仗:后金军以骑兵优势带来的绝对主动权为基础,不惜代价的集中超过六个旗的力量在两个方向上展开虚虚实实的进攻,终于压倒了近现代模式由技术兵器为巨大火力支撑的圆阵。
“这也仗着是典型的圆阵而已,如果是更为积极的横队,队伍遭受的风险会更大。”张海试探着说道。
柳香并没有像张海所想象的那样表现有些不服说些赌气的话,反而似乎有了一些忧虑的神色:“相比以前的敌人,东虏的实力真的如此之强么?”
“只是或许有这样强,队伍里的兵推一向都是料敌从宽的,至少在我看来:敌人的组织方式归根结底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几乎是系出同门,数万人的大军也不可能如此使臂如指。不过香儿不需要担心现在还在青州的父母还有张万勇他们。第四旅的考评表现虽然偏弱,但是在这个一个秋天尽可能的完善了城池的防备之后没有那么容易轻易面临危机的。”张海安慰道。
“我不是担心父母他们,而是担心你。”柳香在摸着张海的脖子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有些不对:“这些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这样歹毒?”
张海担心柳香因为青州城里那件事怀疑和迁怒那些孩子们,不得不把冬季南下的时候在枫树岭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她。
“海儿不是说好了以后不要在亲临前线了么?”柳香有些心疼的说道。
张海沉默了许久才说道:“今天的推演你也看到了,这种事情即便是我不打算冲锋陷阵而是带领着上千人的护衞部队在近万人的大阵中坐镇指挥也并不能百分之百的避免。即便今后海内的仗打完了,甚至边疆也安定了,这种事情仍然是不能百分之百杜绝的。我们潜在的敌人不仅仅在外部,今后也有可能在内部。天帝赐予了我这样的天赋,那很可能就是必然要在这方要经受风险和考验。现在你也不必如此忧心牵挂,让我们的孩子成为一个身心健康的人,不要留下风险和遗憾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元宵节前张海与柳香进行的这场兵推的过程被裁判所的小女孩们完全记录下来,当然也反应了很多问题。
在进行研讨的时候很显而易见的一些看法和建议就被提了出来:“为了追求最大限度的安全,我们的用兵原则是不是有些僵化了?”我们的炮兵和航空队既然摆在阵中都可以发挥这么大的作用,那么集中起来的运用的作用将是非同小可的。很容易抢先打破敌人的整体部署。
“临场指挥,为师与你们都不是在无数的实战中千挑万选才被赋予重任的精英或者什么名将。我不赞成同指挥水平极有可能比我们高的敌将进行这种比拼见识和悟性的赌博。特别是热气球的原理并不复杂,极容易被对手所模仿的情况下。就算他们没有我们水准的物力、技术、财力,还有训练准备所需要的时间。至少在指挥方面的唯一不对称优势就会被打破。”
很显然:张海在发现问题后最终发展力量的方法,还是加强整个队伍的火力支撑体系。以作战模式的根本性变革,来应对那些假想中用兵行云流水的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