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击张海等人的队伍当然不是寻常的营头,而是从残余的敌对民团到这几个月来陆续落草的公安军中有所不甘心的队伍逐渐聚集起来的三万武装在新朝内部某些人的通风报信下所策划的一次行动。
布置在盐山附近港口的人数多达七百余人,这各路会聚起来的七百人组成的“临时加强营”分归十多股势力统辖,与寻常的军队编制大不一样。这些人临阵作战或许并不突出,但每一个人所用的鸟枪都是特制的大号鸟枪,能够发射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看来诸如抬枪威力一般的弹丸。而弓箭手都是队伍内外的反对武装中挑选出来以清式长弓武装起来的精锐,至少也是能拉的开一石强弓,射出二百焦而上下箭支的人。
相应的炮手们的火炮也都是精挑细选的炮,负责近战的人携带的也大多是专门用于破甲的破甲锤和长戟。
规模不算小的火药还有早已准备好的石块火箭之类更不用多说,都是下了相当大的本钱的。
这样规模的准备有人觉得毫无必要,可个别在新军主力部队中从过军的人却知道新军主力部队之强悍到了什么程度。即便是伏击,如果没有严格的纪律和充分的准备,打出去的箭弹当然不过是形同给对方捶背挠痒一般,那些残兵败将中的不少人也深深的清楚这一点。
第一波袭来的三百多发火绳枪弹丸,十几轻炮射出的炮弹,还有二百多张弓有超过一半是瞄准明显身高比他人高出一头的张海的,尽管攻击百米外的活动单个目标并不容易,几百发水平不速的人射来的铅弹及弓箭还是有一成左右的箭弹准确的奔向了目标,虽然有身边的弟子们反应迅速的以身体做为掩蔽,还是有最先十几发铅弹从各个角度上打在了张海的后背、大腿、左臂等部位。
敌人在测试火器的时候也只能用自己可以搞来的最优秀品质的低碳钢板甲做为依据,大大低估了张海身上所穿的全身甲坚固度。
那些大口径火绳枪发射出来的弹丸在六十步以外的距离上还是没有能够穿透张海身上进行了硬化处理的冷锻中碳钢的外壳。而张海身上的肌肉还有内部的内衬也大大缓解了钝伤。可即便如此,张海还是感觉自己像是在赤身裸体的情况下忽然间被一群人拿着石头如石刑一般的一顿猛砸一样,最初时剧烈的全身肿疼压制的四肢动转似乎都很困难。
身边的战士距离近的尽可能的掩护在自己的身体周围,距离远的忍受着还算能忍受的伤痛迅速以精制的燧发排枪抵御敌人蜂拥而至的进攻。
如果是以前的时候,张海身边的亲衞连战士虽然精悍,但在这样危险的局面下突然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也必然会对之后的实战发挥造成影响。
可自从经历了北京城的那次不可思议的天祭之后,身边的不少人这两天来的反思中对待死亡的意识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并不在害怕可能的牺牲与危险,加上原本就有的勇敢和精悍,在突变之中的实战发挥似是在靶场或演习场上一样。二十五名还有用枪铳作战战力的战士在第一轮开火中就以一百二十五发早已填装好的弹药打到了六十余名进攻中的敌兵,让蜂涌而来的敌兵为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