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船上的先遣队员们向水面上逼近过来的黑影展开火力的时候,临近的敌船也纷纷开火。先遣队员们的线膛抬炮所发出的火光同敌人的那些杂乱不一的铳炮火光明显不同,这为岸上负责掩护的线膛枪手们提供了很好的目标指示。刘洪涛当立即下令迅速开炮掩护。
水面上的土耳其人不仅似乎早有准备,而且似乎也知道岸上新军精锐部队的可怖实力。即便是夜间的船队基本上也都在距离海峡东岸近两里左右的距离上展开拦截。
在土耳其人的认知中:这样远的距离基本上超出了火炮对城墙一类目标的有效射程了,可是那些土耳其人却没有想到:就是在这样远的距离上,近衞先锋部队训练有素的地面线膛抬炮射手们也几乎能把多半炮弹命中到船只的附近。就是部分没有打中的也都在距离船只很近的距离上打出了足够把水花飞溅到船上的水柱。
当然,在这么远的距离上,即便是近衞先锋旅的那些神射手们也不可能把弹丸准确的打在土耳其桨和射手所重要分佈的区域上。不过即便如此,平均每五发射来的弹丸依旧能把一名土耳其水手打的血肉横飞。
在东岸负责掩护的八百余名线膛抬炮射手在短短的不到两分钟时间内就向逼近过来的土耳其船只打出了四轮火力,杀伤了数以百计的土耳其人。
相比西班牙人的那些海船并不算大的土耳其小船上不少成员中弹的惨叫声甚至偶尔因为被滚烫的弹丸引燃了船体和火药而发生的爆炸给水面上从南北两翼源源不断赶来的船只以巨大的威慑,整个敌军沿着水面企图封锁堵截的势头不由一顿。也就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在水面上以龙舟般速度飞快航行的先遣队小船已经逼近了岸边。
不过土耳其人在这个夜晚于海峡及海峡对面所进行的布防之严密明显超出了队伍出发之前的意料,仿佛队伍并不是选择敌军防线薄弱的地方登陆,而像是极不走运的踏入了土耳其人以重兵摆下的陷阱一般。水面上是不断集结过来的敌船,而在那月光下依旧显得有些漆黑的对岸也开始闪烁起火铳在夜间开火时所发出的火光。
在几十丈宽度上,先头逼近着的十来艘靠近海峡西岸百步之内的先遣部队小船立即遭到了至少几百名土耳其火枪手及更远方向上无数弓箭手的袭击。夜空中那飞行速度并不快的箭矢无从躲避,而重火绳枪发出的铳弹也犹如冰雹一般在小船的附近打出朵朵水花。还有的枪弹直接命中了船体甚至人体。
好在关于这种可能的局面在最先准备的时候就早有预料。先遣队官兵们所乘用的小船虽然大部分地方钢板厚度不到两毫米,可因为足够的精良而有韧性,依旧不是土耳其人绝大多数火枪或霰弹能在近距离打穿的,更别说是这么远的距离上了。
百步左右的距离对于如箭一般的小船不过是不到半分钟左右的时间转眼就逼近到了三十步以内的距离上。在这个距离上,神箭队官兵就算在光线不是很好的情况下并且于快速航行的船上依旧能够把箭射到不远处那些可疑的黑影之中或是发出火铳光亮的地方。虽然不是必中,但是在整个船队展开横队并进行最后抢滩登陆的过程中还是把上千支箭射向了对岸,在土耳其人严密的夜间滩头防线上撕开了一条口子并以最快的速度突击上岸。
上岸后的先遣队员们中的神箭队官兵以谨慎但有序的缓步低身子向四周扩散开来。在夜战准备和相关训练方面,土耳其人同披有黑灰模糊相间迷彩外套的神箭队官兵显然有着悬殊的距离。
在穿有特制的战靴外套并娴熟的控制步法的前提下,先遣队神箭队官兵如同幽灵一般能够在草丛中无声的前进,而土耳其人的响动却能给神箭队官兵带来精确的判断。在加上射术与防护装具上的差距,数量众多的土耳其人在三百多名神箭队官兵的逼迫下仅仅不过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有数百人伤亡,不得不撤到距离先遣队负责抢滩的滩头百步以外的距离。
而包括张洋在内的线膛抬炮手们在上岸后顾不得轻微的晕岸反应迅速将后膛抬炮的两脚架支了起来并选择合适的位置与姿势将铳口瞄向了水面之上,在最快的时间内就对尾随而来的水面上的敌船黑影展开了猛烈的火力。
负责前来增援堵截的土耳其水师将领多少也有着有与神圣罗马帝国或是波斯人的水上交锋,作战意识并不差。他看的出来:这些强悍到不可思议的敌军主力在东岸,而水面上的船只和所能携带的人数并不多。对船只威胁比较大的铳炮必然是靠近登陆场的方向上弱一些。
然而在张洋等后膛抬炮手以事实给予了敌军出人意料的回答,在断断几分钟的时间内就以三千多发后装线膛抬炮炮弹杀伤了逼近过来的敌船上的数百人,让几十艘赶来增援的敌船彻底丧失了前进与参与阻击作战的勇气,水面上射来的铳炮霰弹一下就弱了下来。
而在这时,专职负责操船的先遣队水手们开始驾御着三百公斤上下的钢制小船展开的往返回师。虽然在一个人负责蹬船的情况下理论人力动力减少了不少,甚至远大于负重的减少。可这些专门操船的水手都是有着严格选训并精于蹬船与腿力的人。在往返起来的时候,速度竟然不比前进过来时候的速度差。
在新一批的水上土耳其人的阻截船队赶来之前就用了不过八九分钟时间的航渡就返回到了东岸。这些精钢而制成的小船还是给了不少刘洪涛以出人意料的表现。虽然不少船只被发现明显的中弹,有凹陷的地方,但是却没有一艘钢制小船因为敌军的霰弹或是铳弹而进水。
不过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第二批准备出发的队伍毫不由于的登上了返回的船只,在轮换了一批负责操船的水手的情况下继续展开了在这海峡上的强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