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距离的飞行让那看起来很重的重霰弹丧失了大部分的能量,在落在数裡外的海滩附近的时候威力已经并不比精锐投石索手发射的投石索强多少了。上百名被打倒在敌的近衞先锋在精良的铠甲防护之下多数只是负了轻微的伤,只有十余人重伤,六名头部被击中的官兵才战亡并永久的难以起来。
损失虽然并不算不大,可因为主要集中在宋子悦所率领的五百人规模左右的队伍中,让宋子悦在内的不少人第一次有了险象还生的感觉。毕竟这是在队伍迅速反应过来并展开撤退的前提下的。如果一直停留在海滩上,数百人在数以千计的海上舰炮轰击之下,就算敌军的炮术并不高,官兵们队形分散防护优良也会付出严重的伤亡。
海上的西班牙人其实大多数没有同如今的新军近衞部队精锐交锋过,当年虽然在菲律宾和美洲与新军主力部队展开过交锋,但感受最深的也是那悍不畏死的精神和勇敢的战术。如今在天亮后发觉岸上的近衞部队主力并不多之后还是向海岸展开了全速逼近,并企图近一步展开火力。
在当年遭遇到美洲之战和菲律宾海战的严重教训之后,如今西班牙远洋舰队也大多安装了人力螺旋桨装置用于加强航速,在将一般的炮手和水手用于人力螺旋桨展开推动船只前进之后火力虽然有所下降,却能够以短时间内不逊色于骑兵冲锋多少的速度展开前进。
在向滩头逼近的过程中,西班牙人的舰炮又展开了连续十多轮的重霰弹轰击。这些在更近的距离上展开轰击不论是威力还是精度都有了明显的增强。这几乎让近衞部队在最终撤到安全地带的山丘之后进行掩蔽的时候累计又一半的人左右被命中。其中三成左右的官兵伤势短时间的影响到了行动。战死和重伤的人也超过了二十余人。
新军精锐部队在当年南征北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遭遇过如此伤亡规模的恶战,但那基本上是在与兵力占据绝对优势之敌进行交锋的时候才会有的。而且二百人左右的伤亡往往代表着至少万余敌众在猛烈的火力和弹雨下被扫倒。像这样一边倒的伤亡损失而没有消灭几个敌人的情况却是少见的。
此时的西班牙人已经逼近到了距离海滩不过一里左右的距离上,只不过因为远洋海船不适合过度靠近不明水域的岸边的缘故才没有近一步的深入。但上百艘船所组成的舰队以猛烈的曲射皮炮及舰炮完全封锁了连绵十余里范围内海滩纵深三里以内的一切区域。宋子悦所率领的五百名近衞精锐只不过建筑山丘的掩蔽才得已最终幸存。
负责舰队指挥的西班牙将领了解的东西比一般官兵们多不少,是明白那些东方人在陆战上也很强悍并且具有以一当十的能力的。不过在海滩上的近衞部队官兵撤退的时候以望远镜就可以清楚的判断出:海滩上的东方人官兵实际上并不多。而且在撤退过程中至少遭到了三成左右的损失,以桅杆上的了望手观察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整个海滩及临近地区顶多隻有八百到一千左右兵力而已,比较集中起来的也就数百人。这显然是个打一次歼灭战,破除“中国新朝战无不胜”神话的好机会。
与西班牙人一道作战的法国人显然也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刚才的战况:岸上之敌不过数百,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遭到了严重的打击,这显然也是个扬名的好机会。如果有足够的俘虏,还能更多的了解新朝与新军的不少事情。
因此在收到西班牙人企图联合展开登陆试探性进攻作战请求的时候有点儿疑神疑鬼,不过终究还是答应了展开登陆作战的请求。
在这时代“海军与海军陆战队”之间的区分还不那么严格。船上的不少骑士出身的人或拥有地面作战技艺的人往往即是水手也是用于地面作战的陆战队员。尤其是这种敌军不超过几千人战术单位的小规模战斗,就是一般水手也能胜人。
就这样,西班牙人出动了万余军队展开了登陆作战,而法国人则出兵五千展开配合。虽然黎明的时候那些惊慌失措的土耳其人的失败让法西等国军队把这些东方精锐的战力之强做了最大限度的高估。不过觉得充其量也就是一以当十的水平。一倍兵力在几百年前或许有战胜几十倍兵力的例子,不过那却是冷兵器时代。在热兵器时代,没有什么人觉得兵力足够精锐就可以地狱几十倍兵力的进攻。就是防御中甚至是在堡垒内也往往不行。一万五千登陆兵力对数百遭受过严重打击,士气必定不可能很高的残敌,怎么说都比有胜算。何况可以通过舰炮在两翼的直接支持获得巨大优势?
西班牙人所不知道的是,当看到兵力如此庞大的敌军这样大摇大摆的以小船展开登陆作战并逼近过来的是,不久前的憋闷与失落一扫而空,反而拥有的是兴奋。
“传令各处的队伍:敌军逼近到可以轻松直接打中对方头部的距离上再开火!”宋子悦在刚才的弹雨中大腿被跳弹砸中,直到一刻钟后才隐隐做痛,不过这时也似乎抓到了机会一样心松了不少。他清楚的意识到:近衞部队遭到这么大损失,如果不给这些上岸的敌人以歼灭性的打击,那么即便新朝圣主张海一向宽容,自己也必然遭到实质性的惩罚的。
宋子悦并不是一名突出的将领,没有合理的安排示敌以弱的火力。这让上岸后的西班牙人与法国人感觉到似乎那里不对似的。不过在海面上舰群猛烈炮火的壮胆下还是向被确认藏有敌军的山丘以并不算密集的队形逼近过来。
西班牙士兵抬着那沉重的经过改进的包钢火绳枪以及新装备队伍的待发排铳也缓慢的向目标逼近。大换装的基层官兵们丝毫没有战前常有的那种压力。谁也不认为那数百人会在这样的力量面前造成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