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已明白这些东方前来的强敌真实的实力的情况下,虽然似乎依旧凭借着骑兵的优势掌握着什么主动权似的,不过斯特凡恰尔涅茨基却立即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他的心中却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很可能是人们的误解与严惩。一次丢掉折算三个翼骑连、其余各连也几乎人人负伤减员,有折算一个连队很可能永久性的失去战斗力或是在不久之后死去,再加上累计近万人马波兰本部也有超过五六千的减员。这么巨大的损失是数十年来的波兰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
在最初交战的时候斯特凡恰尔涅茨基就意识到:这场作战尽管是以明显优势兵力的骑兵对步兵,看似有着很大的优势,而是实际上必然是一场代价巨大的恶战。不过一短时间里,他相信针对敌人这种过渡自负的安排,六个翼骑兵连终究是可以用一定代价打开局面,并至少给敌以重创。可却没有想到近千名翼骑兵展开的攻击最终也以失败而告终。
“哪怕是仅仅重创敌军几路来敌中的其中一路,恐怕也至少要整个波兰像十多年前那样动员,集中二三十个翼骑连队以及五六万以骑兵为主力的大军再加上哥萨克人的帮助,才有一定机会重创这一万几千名左右强敌。”从前线灰心丧气归来的唯一一名还算有说话力气的翼骑连长在马车上有些灰心丧气的在斯特凡恰尔涅茨基面前说道。
“不,没有机会的。我们整个波立联邦像十多年前迎战土耳其人那样集结起来也完全没有希望。他们一万几千左右的人马所拥有的实力完全在十二万奥斯曼骑兵及必要的辅助部队之上。而且,你们刚才的交锋仅仅局限在一个局部,没有意识到这些东方之敌的炮火有多恐怖。现在,你应该了解到这短短的时间内我们遭遇了多少损失,针对那些强悍的敌人又能取得多少杀伤战绩才对。
头脑逐步清醒过来的这名翼骑连长这才冷静下来仔细回忆起来。那些东方来的强敌虽然在白兵近战中比古斯塔夫的瑞典步兵更为不堪,可从外壳到内核所拥有的火力却不是自己曾经交锋过的一切对手可以相提并论的。尤其是那最后阶段隆隆如雷声的炮火和神秘而精准的从远方射来的枪弹。
整个军阵如同一个严密的堡垒一般。没有同敌军的步兵对等数量的翼骑兵并且有效的在敌军行军中展开奇袭,那就根本没有重创哪怕一路之敌的能力。
这场发生在南俄草原初夏时节的激烈交锋也让第九暂编师师长的周明不得郑重起来。虽然他不相信:这等精悍的军队会有怎样的规模,可是如果要是来上几千这种程度的精骑并不与新军主力列阵而战,而是采取夜袭或伏击乃至打压征集和侦察粮草水源的人,那就会给队伍带来的严重的危害。
因此,周明在敌军的身影还没有消失在天边,距离黄昏还有一小段时间的时候就迅速下令全师按照乙上级标准展开土工作业就地修筑抵御骑兵威胁的突出性堡垒工事。这种临时性的堡垒工事当然不会有多坚固,而且某些方面的工程量来看比战壕更为巨大,但却不得不如此做。否则当天色暗下来之后遇到更大规模那种精锐翼骑的冲击就会后果不堪设想。
具有相当气象适应力的铁壳火箭挂着白烟笔直的飞向了黄昏中的空中,在数百米左右高度上的爆炸开来,併发出了耀眼的赤红色光芒。这代表者单路主力遇到势均力敌但能应付的劲敌的消息。
因为波兰人和哥萨克人都极为崇尚骑战和冷兵器交锋,火器做为辅助手段,火炮都没有多少。在战斗结束之后的,除了不少人马的尸体之外并没有留下太多的辎重。对于在打扫战场收拾尸体方面有着不少经验的第九暂编师官兵来说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在黄昏到来的时候完成了进入休息和警戒的阶段。差不多仅仅一个时辰的时间,大概两三米高的土垒小型“棱堡”工事就被构建起来。
“在波兰和立陶宛联邦,像你们这样的翼骑大概有多少人?多少个连队?”见到那些被俘的波兰精锐似乎没有对抗的目光,负责协助审讯的一名精通波兰语的人就直截了当的询问道。不远处的周明也做好了试探性的战地刑罚的准备。毕竟这种要事,只要是没有投降打算的人都不会老实的回答。
另人没有想到的是,这随便一名被俘的翼骑精锐似乎没有对抗的打算,而是坦然的问一答十。似乎在这些波兰精锐的意识中从来没有保守秘密的习惯:“四十个连队,极限的情况下可以达到八千翼骑,不过一般的情况下不满编。即便是首都面临威胁,投入三十个连队也就是顶天了……。哦,现在如果你们在两个月内兵临华沙可能要再减少几个了。”
“谢谢你的坦诚。我不过让我们惊异的是,在波兰,难道这不是秘密么?”负责翻译的新军通译在示意下进一部问道。
“不,在波兰,我们的身份是一种荣耀。从来不是保密的对像。俄国人、瑞典人、奥斯曼人都清楚各连队总数不到一万。你们在白兵近战的准备上虽然有一定缺陷,但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你们的勇气也是唯一能够能与我们相提并论的敌手。对于这样的对手,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相信其他大部分也是……。”
周明又命那名懂得波兰语的通译审讯了其他一些翼骑,也没有遇到几个钉子。这些在战场上异常应用的敌人竟然丝毫没有把被俘视为一种耻辱的意思。而且还没有一种东方精兵常见的对敌人的偏见。
而在此时,李少华所率领的北路集群第七师暂编师为核心的中路队伍也已经在天色进入傍晚的时候扎下了营,并进行了相对周密的准备。虽然仅仅是简单的一个信号。但是从外情部那里了解到不少东西的他也明白在这一带,什么样儿的威胁才能迫使第九师发出这种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