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有五十余骑清军骑兵,顾头不顾腚地狼狈逃去。
至此,这场短促而激烈的骑兵对冲作战结束了。
清军总共死伤近250人,明军骑兵则是42人战死,55人受伤,相比于明军飞鹞子的总体数量来说,此战堪称完胜。
“总长,敌军溃逃,可要继续追击?”一名立功心切的飞鹞子,抹了一把满脸的血渍,急急向刘文秀问道。
刘文秀皱了皱眉,却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总得留点人回去给清虏报信,我军战到此时,已然足够,全军速随本将南返金汤城。”
一众飞鹞子骑兵,随即掉头离去。
他们也不打扫战场,只不过在带着伤兵离开前,500多名飞鹞子,犹在那些受伤倒地,却还尚未死掉的清军骑兵中,纵马踩踏了一遍。
残阳似血胜敌时,踏遍鞑虏心未惩!
等这批飞鹞子呼啸着南下远去后,原来的阵地上,只有风声萧萧,再没有任何清军伤兵的惨叫声传出。
“什么!你是说,你部之所以大败而归,是因为明军已有准备?!”
豫亲王多铎,以一脸震惊之色,俯视着那捂着断手,伏跪于地的牛额额真拜克图。
“禀亲王,正是如此。奴才等人一路哨探,均未遇敌,谁和在接近这乌勒驼罗海之地,忽遇大批明军包夹来袭,我部猝不及防,中了埋伏,才至这般死伤惨重。幸得我等拼死杀出,才能回来向亲王报信。”
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拜克图,一脸痛楚却言不由衷地说着假话。
多铎年轻英俊的脸上,顿是满是凛然之色。
他挥挥手,让受伤严重的拜克图等人,先行退下。
“豫亲王,看来我军此次奇袭,明军已然知晓。明军能出动这么多骑兵部队,来伏击我军哨探,看来这明军的人数,恐绝非那些蒙古人所说的那般稀少。因此,在下认为,我军现在的行动,却需谨慎些方好。”蒙古事务议政大臣英俄尔岱,亦在一旁一脸忧色地低语道。
多铎点点头:“确是如此。那明贼李啸,作战狡猾多端,向来多有诡计,我两万大军,行动却需小心。也罢,现在天色已晚,传本王之令,全军就此歇宿扎营,待天明后,再度进发。待明天到那乌勒驼罗海后,再与明军决战!”
传令兵一声应诺,正欲下去传达,多铎又加了一句:“今夜营盘周围,多备哨岗,严防明军夜袭。”
“嗻!”
次日天亮后,多铎大军,方再度开拔。
不过,因是一路搜索前进,全军行动速度很慢,直到当天将近黄昏时节,才总算到了锡林河东岸。
望着对岸刚刚开始兴建,却已然空空如也,烧得乌黑焦八的城池时,多铎脸上,顿是莫名复杂之色。
旁边的英俄尔岱,亦是一脸难看。
很快,前往锡林河对岸探查的哨骑前来报信。
“报!禀豫亲王,对岸之城池尚未建起,便被敌军纵火烧光。另外,整个锡林河东岸,没有任何明军,想来明军早已撤走。”
“唔,知道了,你退下吧。”
“嗻!”
“操,原来李啸这厮无兵!可恨我军着了此人之道,白白耽搁了一天一夜,竟这般轻易放过了大好的追击机会!”多铎咬着牙,忍不住恨恨而骂。
“豫亲王,我军现在可要再度派骑兵追击?”英俄尔岱急切问道。
多铎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敌兵已然远去,来不及了。若硬派骑兵追击,这数千骑兵孤军深入,外无援军,若那狡猾的李啸,因地设伏,再将我军这些骑兵击溃,则我军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那依豫亲王之意是?“
“既然李啸已然自毁其城,那我军就也算达到了出兵目的了。”多铎冷冷道:“传本王之令,明军畏于我军威势,全军宵遁而去,我军就此退兵。”
“豫亲王,那这阿巴哈纳尔故地,却该如何处置?”英俄尔岱追问了一句。
多铎轻叹一声道:“我等只负责出兵征伐李啸,这阿巴哈纳尔之地,如何处置,就等我等回去后,向皇上禀报吧。以本王看来,原阿巴哈纳尔部落,已被李啸彻底消灭,皇兄应是想将这阿巴哈纳尔之地,分赏给其余的内喀尔喀四部了。”
英俄尔岱哦了一声,也未多说什么,便随多铎一同指挥清军回返。
五天后,在多铎率领出征大军,从蒙古草原返回清廷时,徐修与刘文秀两人,联名合写了一封信件,在信中详述了丢失弃守锡林城的经过,并在信中向李啸告罪请责。随后便由飞鸽传书,到了登州城的李啸手中。
李啸看了这封来信,一时久久无语。
想来自已自崇祯六年,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虽有波折,但总算是一路向上,步步皆成,却没想到,在这兴建锡林城上,却是栽了个大大的跟头。
这次建城的失败,究其根本,还是自已太过操切。
在金汤城军力尚是不足之际,便想着渗入蒙原去与清廷争雄,结果自然会遭此挫折。故这样的结局,说起来,却绝非徐修与刘文秀之过,而是自已战略失误的必然。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这是从古至今所有成功人士的必经之路。
可见,自已现在还不是展露野心抱负的时候,相反的,现在的自已,要继续磨炼内功,提升实力,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