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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刚刚是10月底,已经是深秋。襄阳没有枫树,看不到一片一片的红色,但是有银杏树,银杏树已经开始落叶,满地金黄。
徐老爷看着院子里的满地金黄,他丝毫没有财运当头的感觉。深秋的天气已经带来了一丝丝凉意,这股凉意,徐老爷却感觉到了。
徐老爷有时候觉得襄阳城很大,有时又觉得襄阳城很小,小到所有跟他有关的无关的人和事都像就在隔壁发生。
徐老爷的大名叫徐清平,不过这个名字已经有好多年没人叫他了,因为没人敢叫,清平不就是清贫吗?自己的爹娘怎么会娶这种不吉利的名字。所以如今无论是下人,还是朋友,见到他都尊称一声徐老爷。
徐老爷有本钱接受人家这一声称呼,因为他是襄阳城里的首富,当然襄王府里面的襄王爷不算。
徐老爷除了有上万亩良田,他的产业遍布襄阳城,有人统计过,襄阳城里的商铺,10家里面就有一家就姓徐。
按道理像徐老爷这么一个主,可以天天躺在床上数银子,这个世上除了生老病死之外没有什么事情让他值得烦恼的,可他却偏偏自寻烦恼。
看着前来续水转身扭着腰肢和屁股离去的丫鬟,徐老爷心中提不起半点的兴趣。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自己名下的三家酒楼最近都不同程度的生意开始下降,下降的原因是在襄阳城城南冒出了一家叫迎宾楼的酒店,酒店开张的那一天他也收到了请柬,也去赴宴了。那天酒席上他就觉得感觉不好,感觉不好的原因是因为这家饭店的菜味道太好了!虽然他银子多,但银子再多也不过是个商人。在大明朝,士农工商兵,商人的地位是排在后面的,看到主桌上坐着襄阳城里排得上号的好几位大神,他也不敢造次。
徐老板起家的时候,他也是玩黑的,不过已经洗白好多年了,有钱人都惜命,喊打喊杀的江湖已经离开很久了,不过要说像他这样的人物跟黑的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襄阳城商道独霸。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喜欢上了这家酒店的菜,特别是溜肥肠,几乎每餐都要吃上几块,才算觉得日子过踏实了。
他实在搞不懂,平日里家家都避之不及的猪大肠,迎宾楼做出来的菜不光没有一点臭味,还特别香肥,吃到嘴里满口冒油。于是他叫来了家里的厨子和三家饭店的大厨,让他们合在一起公关,并明言告诉他们,老爷活了这么多年,突然发现有了新的嗜好,就好这一口,你们谁能烧出和迎宾楼一样的溜肥肠,老爷奖赏2000两银子。
银子是好东西,可是不好拿啊,一群烧菜的专家埋着头钻研了好几天,就是没弄明白这菜是怎么做出来的?
接下来坏消息又来了,三家酒店的掌柜纷纷前来叫苦,酒店的生意一落千丈,已经濒临亏本,平常一直来光顾的客人,也不是不给面子,来了就跟店里指明要吃迎宾楼的那些菜,大家都知道这些这些菜是用什么做的,可偏偏烧不出那个味。自从尝过迎宾楼那些菜后,那些客人的嘴也叼了,一次两次客人还忍了,再到后来客人也不干了,菜价你还比人家贵一点,味道差了十万八千里,于是酒店的生意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越来越差。
可能有人要问,迎宾楼不过一家,他的生意再好,店堂里容得下也不过这些人,怎么会抢的徐老爷三家酒店生意多不好呢?其实迎宾楼做的就是襄阳城里那些顶级的食客,消费层次也是最高的。那些小饭店街头的小吃丝毫没受任何影响,偏偏徐老爷三家酒店都是襄阳城里面排的上号,其中就包括那家叫天然居的。
徐老板名下的商铺不少,经营着不少项目,有些铺子是属于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但大部分都是那种细水长流的,如酒店、粮店、杂货店,而这三家酒店是其中的佼佼者,每年都带来不少的收益,这块阵地徐老爷可不想放弃。
徐老爷虽然也玩点黑的,可想到那几尊大神,民不与官斗!那么只剩下一个方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是问题,老爷我用银子砸,不相信砸不开一个墙角来。
于是他给手下发了一道命令,挖迎宾楼厨子的墙角,钱你们看着办,只要挖过一个人,三家酒店的问题都解决了,成本还可以平摊。
这道指令发下去三天了,徐老爷正在屋里郁闷,一个家人跑了进来:“老爷,我们找到了一个迎宾楼的厨子,答应给他50两银子,让他把烧菜的诀窍传出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迎宾楼也发现不了。”
徐老爷精神一振:“人呢?”
“就在外边候着呢!”
“快把他们叫进来!”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进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脸上露出一脸苦相,而边上的女人一看就是个市井妇人,一只手还在掐着男人的胳膊,扯着男人往屋里走,嘴里还在嘟囔着:“这么好的事,你还在犹豫什么?50两银子,你在迎宾楼要干4年还没拿全,又不是要你去杀人放火!”
徐老爷看着那个中年男人:“你是迎宾楼的厨子?”
“不是!”
“是的!”
这两人说出了不同的回答。
“到底是不是?”
那女人在她男人胳膊上狠命的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