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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僵持着，常念佛不敢探头，万一被对方短铳这么来一下子这人生就完了。他在东厂里好歹也是个官，这次回去本来还可以升官，眼下的情景能活命就算是不错了。

“怎么办？”有人问。

“先坚持一下，至少要保证我们的命，不然就跟他们拼！”

“万一他们围而不攻，我们这个样子又能坚持多久？”

“看看再说吧，总不能我们投降了以后都被他们杀了，别忘了对方是强盗土匪！”

“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屋子里的人还在探讨商量。

夏天的窗子是开着的，突然从窗外扔进了一样东西到屋里，昏暗的灯光下一时看不清楚，只发现那东西在散发着浓烟。

常念佛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他失声惊呼道：“这烟有毒，快把它找出来扔出去！”

话音刚落，屋子外面又接二连三的扔进来这种烟雾的东西，一时间整个屋子就滚满了浓烟。

常念佛只觉得眼睛在流泪，喉咙被呛的不停的咳嗽，人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想开口大声的嚷让人把这些东西找出来扔出去，可是一开口觉得喉咙也哑了。

一间屋子呆了四五十个人，本来就转不过身，再要从脚底下找那个冒烟的东西就有些难了，所有人都觉得透气困难，被烟雾呛的不停的在咳嗽，眼睛又被烟刺激的睁不开，都乱成了一团，哪里还能找得到？

两间屋子里都充满了咳嗽声，有喊救命的，有喊投降的，有一个家伙实在忍不住了，打开了房门想向外逃，但是他忘记手里还拿着刀，他刚出屋子的门，就听到砰的一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这么一来谁都不敢冲出去。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屋子里的人虽然还有一口气，但是和断气已经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屋子外面又传来了喊声：“想投降的，把手里的刀扔掉，一个一个手抱着头慢慢的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问常念佛，纷纷扔掉了手里的家伙，双手抱头，一个个争相恐后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外面的人早就准备好了绳子，出来一个捆一个，都捆的像粽子一样，一清点，还是个吉利数，八十八！

然后这些人，被扔进了几间干净的房里，也不管他们还在继续咳嗽流眼泪，派几个人看着，都回去睡觉了。

常念佛算是回过阳来了，他看着屋顶，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自己这些人在这里失踪，几乎无人知晓，这下麻烦大了。当初是因为立功心切，把所有的人都动员了起来参与偷袭行动，这边一出事，连报信的人都没有一个。厂督还不知道这边的事，这个宋应星肯定是叛变了，不然对方不可能知道这个周密的计划的，宋家所有的人都应该千刀万剐！他恨的咬牙切齿，可是现在不过想想而已！

到了第2天天亮，这些人就被一个个的提了出去，出去的人都没有回来，大家以为都被处决了，都一个个吓得拼命往后退，但是早晚会轮到的！

其实，被拉出去的人只不过是过了一遍堂。这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问了两个问题：第一，这些人中间谁是头；第二，让他们相互揭发，干过什么坏事？特别是手上有血债的！

就这样过了一遍堂，两份名单就出来了。所有的头目一共是9个，应该是10个，其中一个昨天晚上守谷口，已经捷足先登去见阎王了；还有一份名单是15个人，都是平日里喜欢仗势欺人，他们的刀口下都杀过普通无辜百姓的，当然平日里好狠斗勇相互仇杀死的那些人还不算！

到了日上正午的时候，这88个番子，都被拖到了空地上，宋应星也被拉到了现场。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地人，他被吓到了。特别是他看见中间还有当初对他凶狠异常的那个常大人以及那两个监视他的东厂番子，都被捆的结结实实的。

濮祖民中队长拿着那两份名单喊名字，喊到一个的，被拉了出来，这样场地的前面整整跪了24个，平日里的嚣张威风早就没了，一个个像死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