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里只有三亩田地的地契和陈有福房屋的房契,还有一本厚厚的帐本,一个锦帕包着的小包。陈有贵夫妻心裏一阵欣喜,翻开帐本一看两个人都傻眼了。账本上写着:青竹周岁人情帐本,陈铁匠鸡一只未还,陈大姑铜铁一百文未还,朱大婶银长命锁一把未还……,陈有贵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厚厚的一本帐本除了写了些鸡毛蒜皮的人情欠帐外什么都没写。陈九斤拿起了最后的那块锦帕打开一看裏面只有二十五两碎银子。
陈有贵夫妻俩开始琢磨了。“你说大哥他做了大半辈子的生意就多了这么点积蓄,你信吗?”
陈九斤想了会回答道:“我觉得这裏有蹊跷,你想啊大哥他好端端把这些交给咱们干嘛呀?”
“我也觉得不大对。”
“依我看啊,这是大哥在试我们。这田契,房契知道我们拿着也没用,余其他死后我们去争这份产业,他还倒不如现在就放在我们这裏。街坊邻里的都知道这些东西都是陈有福要我们保管的,好叫我们不能去争了。”
“有道理,老婆高明啊,那我们怎么办啊?”
“我想大哥一定把存货都给了陈梦生了,给我们保管的东西是那老头做给人看的,这就叫那什么明修什么道,暗渡陈仓。我们只要对那陈梦生先好点,我就还不信套不出陈梦生。”
“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那傻小子,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哪会套不出呢?”
夜色静静的笼罩在陈家庄上,陈梦生正在听陈有福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过去的往事,从挑货郎担与田氏相遇到成亲生下陈梦生,一直说到戍时。
“爹,你今天是怎么了?”
“青竹啊,人活百岁终有一死,为父今年都已经七十了。唯独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别看你人长的高高大大,可毕竟才十五啊。我在你二叔那里存了些银子,也够你成亲度日之用了。”
“爹,你说这些做甚?”陈梦生不解的问着陈有福。
“儿啊,往后要是有了难处你多多的去问问你二叔,虽说你二叔好赌,但是自己家的人总会有个照顾。还要啊,日后你要是成了亲一定要把你的那倔脾气好好改改,外屋门上所挂的降魔尺不论你走到哪里都要随身带着。切记切记……”陈梦生对挂在外屋的那把降魔尺是多次问过其父了,可是陈有福每次都不说。
“爹,那降魔尺究竟有何用处?”
“青竹啊,这个爹不能说。你只要知道那降魔尺是仙家的宝贝,等以后你就知道了。”陈有福又从自己的床头掏出了二两多碎银,几吊铜钱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