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掌柜,我见酒肆之中生意好象也不怎么尽人意啊?”
“唉,别提了。家门不幸啊,肖某人无福啊,家里出了个败家子成天的眠花宿柳,耍钱喝酒。客官,我们喝酒不说这些了。”肖掌柜自饮了三杯酒后长叹了一口气。
酒过三巡后,陈梦生问道:“那街对面的绸缎庄子,掌柜可熟啊?”
“呸,那白琦轩也就是玩哥儿。气死他老爹老妈又一纸休书逼死了他老婆。如今的白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身财万贯的白家,富又岂能过三代啊。”
陈梦生正与肖掌柜闲聊之时,打外面旋风一般的冲进个人来,直奔柜头银箱而去。嘴裏还不干不净的骂道:“奶奶的,见鬼了连开七把小。我就不信它把把开小,怎么就三十两银子啊?”
肖掌柜怒道:“你个兔崽子,输钱了就知道回来拿钱。我和你娘起早摸黑的容易吗?你个不孝子,今天我打死你。”肖掌柜走到其儿子面前扬起巴掌,可是半天都没动最后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那小子揣上了银子一把推开了肖掌柜,头也没回径直出去了。酒店里的食客们好象早已经习惯了,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一脸的漠然。
陈梦生起身准备付钱结帐了,肖掌柜却不肯收道:“客官,今日这顿算我肖某人请你的,你若要付钱就是看不起我肖某。”陈梦生只得谢过肖掌柜,走到酒店门口正看见白家绸庄前有伙计在套马。绸缎庄里站在两个三四十岁的人,一个胖子在和另一个长的很清秀的人正说着什么,两个人脸上尽是狎笑之色。
陈梦生悄悄的走了过去,那胖子已经走到绸庄马棚,对套马的伙计道:“给我这马先存着,等过会我再来。”
“是,宝爷”伙计打马又牵回棚中。
陈梦生知道这眼前的胖子就是王宝儿,潜行匿踪一路跟着王宝儿。
在这临江桥尾是一家回春|药房,药房中只有着一个少妇在柜上包药入柜。王宝儿左右而观见店内无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那少妇身后一把揽住其细腰。
那少妇一声娇哧,转头一看见是王宝儿便笑骂道:“死鬼,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我了啊?”
王宝儿手伸入那妇人裙中亵玩道:“再过几日便是我父六十大寿了,这不是刚到白琦轩庄子里选了几匹绸子。丘掌柜呢?”
少妇挣出王宝儿的怀抱,轻声说道:“这大白天的,万一来了人就不好了。我家丘仁心,这几天去收药材了,快则三日迟则十天半月也没准。”
“啊呀,那不是冷落了我的小心肝了啊?”
“那你来啊。你这死鬼每次来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叫奴家好生想念。”妇人笑的花枝乱颤。
“呵呵,我这不是来了吗。”
“那今晚起更了,杜兰可要等你来哦。”
“小浪蹄子,我准时会来的。”王宝儿轻拍了杜兰的翘臀,哈哈大笑的走了。这对奸夫淫|妇的对话,全被窗外的陈梦生听到了。
王宝儿从回春|药房出来后,沿着河坊街西行七拐八拐来到一所大宅院前停下。“啪”,“啪”一砸门上的铜挂,院里传出人声。“谁啊?来了,来了。”一个家丁把门打开了。
“呀,是宝儿爷来了啊。宝儿爷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啊。”
“你家罗青山在吗?”
“在,在。我家老爷一月之前被个疯和尚害苦了啊,现在身子不爽正歇着呢。”
这时,院里传来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陈梦生在远处隐隐的听到:“这该死的疯和尚,我要杀了他,拆了他的庙。唉哟,痛死我了……”
王宝儿推开那家丁道:“青山兄,你怎么了?”
罗青山正被罗福掺扶着准备上轿,一看见王宝儿来了象是看见了亲人一般。“宝兄弟啊,为兄被那疯和尚害苦了,要去我那姑丈那里,杀那和尚拆了他的庙。你来了就好了,进屋再说你一定帮为兄报仇啊。”罗青山和王宝儿一前一后走进了屋中,陈梦生就在罗青山府外等着王宝儿。
屋里罗青山正在破口大骂济公和尚,只因为罗青山当日放去了那丫头又花了四千五百两银子,心裏越想越气。再想去抓那个丫头时,那丫头却不知去向了。
罗青山哪里受过这种窝囊事,堤内损失那就堤外补。罗扒皮私放的外债又把利息提了一成。这心就开始痛了,一天比一天的痛。罗青山就准备去告诉其姑丈杀了那尚。
“青山兄,你尽管放心。只要那和尚还在临安,我就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宝兄弟,今天来所为何事?”
“家父半月之后便是六十大寿了,青山兄平日阅女无数想请你寻得绝色胭脂马。”
“呵呵,这个好说。前些日子兄弟我刚从平阳府万两白银购得二个绝色丽人,就是被这和尚之事闹的心裏烦躁,此二女现在还在平阳府兄弟这就差人给王大人送去。”
“如此甚好,那我先告辞了。”
“宝兄弟,吃得晚饭再走吧,这天可是就快起更了啊。”
“不了,兄弟我还有点事要办。”
“兄弟既有事要忙,那就不留你了,和尚之事还请费心。”
王宝儿出了罗青山的大院,慢步回走,殊不知身后正有人跟着自己,半个时辰之后,王宝儿来到回春|药房后门,轻叩木门。